“包括他自己？”天使挑眉。
“没有人不知晓你是谁，巴尔的守护者。”
“呃，其实是我。”马格努斯拉开载具的帘子，从里面探出头，好奇地打量圣吉列斯。“他说我理论上也会很倒霉。哦对了，你不认识我，对吧？我是马格努斯，和莫尔斯还有科兹是一伙……一起来巴尔售卖皮草的。”
他小小地打了一个寒颤，固然难免心生欣喜，却不敢深入想象。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笑容在头盔之下消失不见。
他站在炙热的阳光下，看向四周，感受着这片大地承载的故事。数不尽的沙丘组成沙漠，每一座沙山都是岁月最真实的见证者。汗水从圣吉列斯的额头滑落，沿着颊边留下湿润的痕迹，最终消散在粗糙的防护服内。
实际上，圣吉列斯自己也没有具体地窥探过那一刻的情形，而康拉德·科兹过于花哨的语言则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那是……”天使拉长了话音，以示提问。
康拉德·科兹停在集市中央的载具非常具有标志性，且不提它深蓝如午夜的底色，和装饰用的蓝白折线闪电纹，就说它外面的支架上挂着的一连串浅粉皮革原料，便不会有第二個人这么做。
“别管他，”科兹敲了敲载具的铁皮，“他说我们三个人都不得好死。满口胡话。”
“谁不认识您？”康拉德嗤笑一声。
“你好，马格努斯。”圣吉列斯还未从突然看见一道珍珠红的身影和紫铜丝般的头发出现在他面前的震撼中脱身，他下意识地用上了自己的友善微笑、真诚问候和随机寒暄，“你是……魔法师吗？”
无数细小的沙粒发出细微而沙哑的声响，就像是沙漠的低语，轻微地持续着。它们在空中短暂悬浮，然后又静静地落回地面，与他们的脚步交织，成为对这个世界最真切的伴奏。
康拉德·科兹脚步一缓，脸上显出深沉的疑惑，“你在说什么，巴尔之子？你认识我？”
“他是来帮我们搬东西的。”科兹说，“一个搬运工。”
“我是谁？”
“为什么？”
莫尔斯也见过他独自死去，将他个人的死，作为对战局的最终贡献的那些碎片了吗？
这辆用作货铺的载具上没有悬挂招牌，载具边站着一个酷热天气中依然勇于浑身裹着黑袍的凡人，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衣袖上散开的一截黑色布条，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位莫尔斯都做了什么，”天使遗憾地发现自己隔着头盔摸不到下巴，“但我还是巴尔的领袖，以及——不，我没有翅膀，为什么还是天使呢？”
“我不知你何时认识了我和莫尔斯，圣吉列斯。”康拉德·科兹轻轻吐出这些词，似乎没有察觉圣吉列斯的心情变化，又或者是他并不在乎，“这里的税务我们现在无法以现金支付，莫尔斯提议让你来为我们的……皮革制品作一次等价财产公正。”
“好吧，”他轻声说，“带我去评估一下你们的皮革制品有没有资格抵税吧，康拉德·科兹。”
“看来你真的认识我，”科兹意味不明地说，“不要继续靠近我，天使。就算我附近再凉爽，也别擅自贴近。”
他可疑地笑了笑，盯着正向圣吉列斯介绍个人生平的马格努斯。
“这么大的个头，”他唱歌一样地说，“不搬重物真是可惜至极。”
请收藏本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第一书屋;http://12w.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