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军团照做。
“你叫什么名字，战士？”圣吉列斯小心地问，挑选了一个愿意直视他的战士。
他们生怕自己的基因之父靠得太近，近到足以了解他们盔甲之下的真实躯体，近到足以察觉任何能够触及他们本质的部分。
“纳西尔·阿密特。”他得到一个回应，比上一个人更加干脆，内含着披覆装甲般的攻击性。
“你们呢，”圣吉列斯脱口而出，看着这些战士脸上的迟疑和挣扎。“你们也是配得上的呀。”
圣吉列斯能感受到影月苍狼们的视线正集中在他身上，意外于他的话语。好吧，他想，荷鲁斯说过，话语会自己从他心中涌出，而这些言语的确是他恍然大悟般急切地想要诉说的。
“你配得上赞誉，大人。”
这不是对于他本身存在的畏惧，这是对于他的降临所代表的一切而由衷诞生的惧怕，从圣吉列斯走入他们之中时，他们无声的退却就足以看出。
不朽之九，他们与在巴尔艰难求生，挣扎着度日的凡人是等同的生灵，他们既是帝皇的战士，又是帝国的子民，可他们又仿佛两边皆不被允许融入。
“摘下头盔吧，巴尔的辐射不足以伤害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第九军团属于你们，而不是我。它不由我缔造，未曾受过我的庇护，你们自己走到今日的程度，我却不曾提供分毫的协助，我又何来权力，将我的号令强加在你们的头顶？
“我今日的战果，其实比不上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我降世以来的年纪，我所成就的事，都远不如不朽之九。在你们面前，我虽高大，反而是一个学徒与孩子。
“我不记得。”战士说。
“我才知道还有更厉害的毒液，伱们步入过比我的全部梦境中都更广阔的宇宙，”圣吉列斯说，试着摸了摸战士剪成粗糙寸头的脑袋，“战斗辛苦了，战士。”
天使轻松地拔了瓶塞，自己尝了一口，一些激荡而模糊的高昂情绪，和绚烂又难以辨识的刺激记忆，随着血酒冲击他的大脑，他几乎难以想象任何比这种饮品更加适合第九军团的无害享受。
“在命运面前，我们似乎各有各的职责，预先设置的轨迹让你们扮演着饮血食肉的暴徒，也让我登上我所不喜的神坛，受人敬拜。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他接着问。
“是在很久以前？”
“我们会共同重新探索新的军团的模样，去寻找一个更好的面貌，作为一个血脉相连的血系，去找到那条我们都真心想要前往的道路，不受他人约束，不顾命运斥责。
不知何时，愿意这样做的战士似乎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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