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长子
“为求圣城解围，祂的天使一夜杀了十八万五千人。”——《洛嘉之书》
佩图拉博很难说他现在从洛嘉·奥瑞利安身上感受到的是什么。
当然，这个状态他并非完全无法描述，甚至在某一种意义上，这曾经是他所熟悉的感触，是他曾经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意念。他曾凭借着这种态度，祈愿他人的给予，或者说，隐晦而无形的索求。
那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这种满溢着过度的自信和不安的感情，他度过了那个需要将这种情感强加于别人头顶的阶段，也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这种情绪的客体。
当然了，回顾之前的每一位兄弟，他们身上都各自有一种独特的骄傲，即使需要追求别人的认可，那个被以荷鲁斯为代表的基因原体们追在身后的人，通常也仅仅是帝皇而已。
但他，佩图拉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基因原体，这似乎不该是他的任务。
是的，他可以承认自己感受到的是什么了。
看着洛嘉·奥瑞利安向他伸出的手，佩图拉博只觉得压力缠身。
他没有立刻握住奥瑞利安柔软的手掌，而是先做出好他的声明。
“考虑到这一切都已经存在，奥瑞利安，”他的目光扫向他自己的雕塑，接着划过阴云密布的灰色天空，再落在周围的钢铁森林之上，“这座钢铁的城池已经建立，整颗星球的人都用神来称呼我……看来事到如今，我再来辩解我是不是神，似乎并不包含足够的意义。”
佩图拉博回以对等的微笑，转而对他的战争铁匠说：“巴拉巴斯，你可以先离开了。去我的办公室等我吧，我等一会儿过来。”
“丹提欧克，”佩图拉博说，“我相信你知道，这颗星球的信仰发生转变的起源。我不准备指责你，但我确实想要听一听你在报告中一笔带过的故事。”
“听完我今天要说的话，我们再来讨论这些问题，好吗？”佩图拉博无可奈何地说。“丹提欧克。”
“这是他跨越了时间的启迪，和编织命运的体现。你会这么说，我猜。”佩图拉博娴熟地找出对应的说辞。
他带着他的铠甲慢慢地鞠躬，“这就是当年发生的一切，大人。”
“我们要对事实保持诚实，我想。”佩图拉博说，“在这一点上，我们能达成共识吗？”
除去如今的丹提欧克相较塑像的形象更为衰老之外，二者没有任何区别。
在当年的奥林匹亚上，他尚未那么成名之前，铁之主没少参加当地的辩论盛会。他甚至给本地的神教送上过《驳教徒》的抨击文章，并理所当然地获得了《驳“驳教徒”》等等系列反击。
战争铁匠迟疑了一刻，取下他的头盔，露出一张白发苍苍的衰老面容。洛嘉立刻看向钢铁巨像旁边的老者像。
总而言之，最后奥林匹亚的神教覆灭了。
“毫无疑问，我的兄弟。”洛嘉回答，固执地继续伸着他的手。
“这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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