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跑得大汗淋漓的小厮见了,龇牙咧嘴,与他相熟的人得到授意,当下恼羞成怒,“这等小人伎俩戏弄大家,她作弊!卑鄙!”
“无耻!”
“这叫策略,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们懂不懂啊!”伴随着话音,小红跳脚出现,不顾亲爹的阻拦,大庭广众之下与人争吵不休。
宝玉在亭台上眉眼僵住,他是这么教她们读《孟子》的吗?
怎么还胡乱用典呢?
贾政前来请安,正听得这句,还没走近就先气了个仰倒。
“逆子!”
贾政快步上前,握着折扇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极力压抑自己心中的不快,上前睨了宝玉一眼,低声道:“无知的业障!你能晓得几句圣贤?就叫下头人拿去糟蹋卖弄!等我先揭了你的皮,再和那不长进的东西算账!”
宝玉面色巨变,迅速行礼后依偎到贾母身后去,这副小家子气更是将贾政气到不打一处来,倒是宝玉的保命符贾母,老姜一招制敌。
老太太扫了贾政一眼,神色清明,若不是略微歪斜的嘴角鼻翼翕动,哪里看得出来这位富贵老太太大病初愈?
她神色温和,面带笑意,“好了,连丫鬟都可出口成章,虽用不对典,可见平日里宝玉还是上心学的,大好的春光,你就不要吓唬他了。”
贾政当然知道说什么都迟了。
可怜小红吓得战战兢兢的,都顾不上看赌注结果,灰溜溜地就往怡红院回去了。
云珠手握桨把,面上浮起笑意,抬头看着岸边的红色小旗,正在抓紧时间靠岸,要在起点插下最后一枚旗帜。
然而田妈妈自藕塘深处摇桨而来,将荷叶上的红色小旗摘下来,换上了自己的白色小旗。
她神色毫无善意,嘴上更是下流,“小丫头,你不通农事,叫我们这些老骨头来劳累吧,你们好好伺候主子,将来得个赏赐恩典,也做个主子,就尽够用了。”
“记录官就在身后,你安知荷叶上的标点没有记录?”云珠累得脱力,强撑着酸涩的双手,将最后一枚旗帜插在第一枚身旁,转身质问道。
田妈妈轻轻笑了,魁梧沟壑的脸上褪下平日的和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符合年纪的阴戾,道:“你们那点儿道行,哪里是赖家的对手?我既说要,这处便要了,你能奈我何?”
说着,挑衅似的学着云珠扔非标的姿势将小旗扔出去,圈地范围顿时又大了三步之数。
“说要就要?好大的口气!”云珠气极,面上也换了副轻蔑的笑意,随手将手里剩下的三只小旗扔出去,恰好打在田妈妈脚边,嗤笑一声,“原来是赖家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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