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见众人不说话,邢夫人更是若无其事的看指甲,她一时有万念俱灰之感,无声的坠下泪珠儿来,“老祖宗,我们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哭哭啼啼的说起来,到最后都说出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省的带累了府上的名声。
这木头模样将黛玉急得直想挠头,可此处又没有自己说话的立场,便不住地给宝玉使眼色。
“她什么也没有做,那就是大太太冤枉她了?”贾母厉声问道,又看向司棋,“只有书信和香囊?可还有别的物件往来?”
司棋惊惶不已,连连摇头,潘又安也在身后摇头。
贾宝玉忙上前扶着贾母,轻声细语的劝解着,全然不顾亲娘的神色,“老祖宗消消气。太太也是为规矩计较,所以才这般着急,您何曾见过二姐姐说谎?难道一家子人还不能互相信任了不成?”
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许是一家人这样的字眼儿触动了贾母的心,她不再去看王夫人送上来的供词,反而是专心瞧着宝玉,慈蔼道,“这个玉儿瞧着是长大了,你们说是不是?”
人老了,想一出儿是一出的毛病愈发严重,当即就忘了自己是要主持这场发落会的。
众人见状,立时反应过来,现场的马屁声盖过了迎春的啜泣声,铺天盖地的夸赞迎面而去,将贾宝玉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王夫人也与有荣焉的恍惚了一阵儿,随即又想,她是来干嘛的来着?
有道是帮人帮到底,贾宝玉在黛玉鼓励的神彩之下心一横,干脆道,“说起来,我还有一桩喜事想禀报老祖宗呢。”
“哦?”
“原不该孙儿说这事,只是人家求到我眼前,孙儿愚笨,只好请老祖宗和大太太拿个主意。”说着,眼神亮晶晶的看向邢夫人,询问的小模样叫黛玉差点没憋住笑。
“我?”邢夫人一愣。
云珠见她一脸吃瓜吃到舞台中央的无措样,深吸了几口气,暗暗打了个气嗝儿。这位真是,素日里张牙舞爪的不消停惹人烦,如今真能张牙舞爪的时候她反而安静了,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贾宝玉凑在贾母耳边,“老祖宗,事关二姐姐的人生大事,孙儿想先说与您听,那冯紫英您知道的吧?他过问二姐姐呢。”
“哦,神武将军家的小子,怎么……”贾母听着,目光落到迎春身上,这女孩儿不若家中其她姑娘。她自幼生得体态莹润,却又是个沉闷性子,难不成还有芳名远传的一天?
宝玉眼珠儿一转,“对对对,冯紫英……家的门生!”
这厢插科打诨一刻不停,一来二去的,竟将今日问责之事打消了去,变成了迎春的相亲会。
当然,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这相亲自然是邢夫人和老太太在相。
期间王夫人携着诸多繁杂四处推卸,老太太不胜其烦,然后借着天色已晚,将人打发了去。王善保家的心明眼亮,当即提了外孙女儿司棋回家,连给那巴望着的潘又安一个眼神也欠奉。
出了贾母院,云珠见贾宝玉越走越偏,眼瞧着往大门去了,只得鼓着腮帮子远远问道,“宝二爷您要去何处?”
“出趟门去!”宝玉见黛玉跟在后头,只无奈解释道,“方才撒了弥天大谎,眼下自然要去将那窟窿堵上,我这就去寻紫英说话,好早日捉个门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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