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绮霰几个不在,稀里哗啦的将一架子缎子扔进了空间,没变化。
她又放回原位,换成了一斛小儿拳头大的珍珠,依旧没变化。
她一路擦灰,用干活的声音掩盖重物频繁落地的声响,一路将料子金贵大小合适的箱笼往空间里收进又放出。
但统统没有变化。
“不必收拾得这么急,你瞧你满头大汗的。”绮霰进来看着溜光水滑的架子箱子,又见呼哧带喘的云珠,心道这可真是怡红院第一实心眼儿了,不由出口安慰道。
云珠在空间没有变大的哀伤里沉浸了几息时间,又火速释怀了,没事,眼下就已经很够用了。
“太阳下山之前做完了,也省的晚间掌灯费眼睛。”云珠摇摇头,随口扯谎道。
想着云珠做事自来认真,绮霰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打趣她,“晚膳叫厨房的婆子多给你盛几碗饭。”
自是要吃的,云珠点点头,笑容满面的见绮霰打开角落一只箱子。
里头满满当当的各色布匹绸缎,正想说那箱子擦过了,就听绮霰道,“你来瞧瞧,相中哪个了?”
???
这是我相中哪个的事儿吗?没一个是我的呀,不是我的自然是哪个都相不中的。
麝月进来时,恰好遇上绮霰也这么叫她。
她高高挽起的头发梳了个脖子凉快的高丫髻,额头上还有汗水濡湿的刘海儿,一看就是如自己一般,好生做了一回力气活儿。
云珠见她头也不回的取走了一匹湖水绿的缎子,便试探着,“可是府上有什么喜事?又要看赏?”
绮霰笑道,“咱们在院子里陪着宝玉胡天胡地的瞎闹,不晓得先头那妆花缎犯了太太的忌讳。
这几日我细想起来,才晓得原来太太当年的嫁妆里,收了一批江南曹家的缎子。
我想着,如今便是太太拿出来用,也不是咱们下人可以大喇喇穿在身上的,叫绮霰挨了一顿耳朵,算起来也有我的疏忽在里头。”
主子之间的陈年官司,本就不是丫鬟们能摸熟的,只能是互相通气然后加以揣测罢了。
更何况王夫人的嫁妆,那都是小三十年的事了。
漩涡里的人更能清晰的感受到拉扯的力量,王夫人怕不是在用旧瓶换新酒?如果真是这样,自然不能叫这些东西被翻到台面上来的。
怪不得只是对麝月口头敲打,她恐怕也生怕事情闹大了,被人看笑话吧?
云珠听了始末,心下添了些细节,自觉合理,便从善如流的应绮霰的话,将剩下的妆花缎取来,换成了一匹月白色的普通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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