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夸一个人做饭的好吃程度里,最高级的赞赏就是你开店也行。
赵陆笑得前仰后合,说可以,休假的时候就在家门口支个摊儿,反正咱们也住得临街,还省得单独赁摊位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胡夫人觑着眼睛思索着可能性,不知不觉连碗里的汤都喝干净了。
二娘甚至忍不住背过身去舔了舔碗沿。
赵陆努努嘴,本想说再添一碗,但想到早上就泡了一个人两顿的量,实在是没有现成的可以添一碗了。
不过新的粉条已经泡上了,等晚上再吃一顿,总能填上,于是赵陆不动声色询问道:“二娘这个名字不好,咱们换一个怎么样?”
心理疾病就是要远离一切刺激源头,如果名字让她杯弓蛇影,那就换一个名字。
“嗯。”二娘没敢坐椅子,蹲在地上将胡夫人的空碗与自己的叠在一起,转身三两下就将碗冲干净放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赵陆,显然是等她手里的最后一个碗。
赵陆被她盯得发毛,想着再吃就不礼貌了,于是半碗汤递过去,刚想说倒掉,就见二娘端起碗起身,稀里呼噜的喝了个干净,毫无嫌弃之色。
“欸……”赵陆忧心忡忡,想着心病得医,身上的毛病也得医,太不讲究了。
二娘很珍惜吃食,别说她家流亡的时候三天饿九顿,就是嫁为人妇了,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农忙的时候,带米糠的糙米里添上豆子高粱和杂菜,能焖上一锅干的,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不过那样的好饭,陈家不剩下的话她也没得吃。
吃得最多的还是焖锅里添一瓢水,将甑子上剩下的饭粒子干干净净挖下来,添上野菜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过了一日又一日。
她讨好地冲两人笑笑,嘴张张,也没说出话来。
赵陆莫名有些心酸,却叫胡夫人一拍大腿,大喝一声:“有了!”
“吓我一跳!”两人身形一抖,二娘忙不迭转身拿起笤帚开始打扫院子,待看见枣树上零星几个红彤彤的小枣儿,灯笼似的藏在黄叶里时,二娘蓦地站在树下不动了。
赵陆喊她拿杆子打下来吃,年初时叫人肆掠了一回,枣树上就剩不几个歪瓜裂枣,她都没留心过竟然已是一年枣熟时。
胡夫人拉着她,说要合伙做酸辣粉小吃摊的生意,“你平日里要上值,那就你出方子我出力,咱们五五分账。”
见赵陆神色复杂,胡夫人忍痛让步:“四六,我四你六。”
枣树上传来窸窣作响的敲击声,胡夫人颤颤巍巍道:“你雇我也成。”
她家有个傻儿子,想要出门做点什么都没办法放心,先头被拘在贾府一回,她心都快操碎了,暗下决心往后再也不做这样劳心费力的事了。
宁可少赚钱,也要看顾好自己的心头肉。
“婶子啊,你有开店的经验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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