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身为女子,被圈进婚姻仿佛是早晚的事,想到这处,赵陆不禁打了个冷战,因着年纪小,她好像从来都没思考过成亲这个问题。
不过眼下也没时间给她细想,因为晴雯说,“后门也有人,不然我早就回府去了,哪有她们作妖的时候。”
其实许多旧事晴雯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当初家里吃不起饭,但娘亲半夜从怀里掏出馍馍来,嚼碎了喂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儿那一幕,她印象十分深刻。
倒不是要和幼崽抢一口吃的,而是她爹娘说,要是没有大的,日子也不会过成这样。
糟心的日子里仿佛都是处处晴雯导致的。
冬日里的衣裳要东拆西补,先给弟弟做衣裳,剩下的是爹娘,最后才是晴雯,不过到她时,往往连碎布都不剩几片了。因此挨饿受冻到六七岁,风寒缠身气数将尽时,两个大人互相撺掇着卖了她,这进了赖家,过了几天好日子。
这也是她对赖尚荣处处忍耐的缘故,赖家于她有恩。
这些,其实也是赵六曾经的生活,自己刚穿来时,何尝不是是一口仙气在吊着命,命不久矣的感觉从每天睁眼到闭眼,一刻不停的提醒她快活不下去了。
后来……若不是有着一个成年人的芯子,她大概也会觉得荣国府于她有大恩吧。
赵陆哭笑不得地看着美女一通抱怨,而后进入了一个撺掇人心的谋士角色,叹着气道:“那你什么想头?我想着若是避不开,又不能扔下这些自己走了,那不如回府一段日子……”
晴雯凝神看着赵陆头上的一根桃木簪子,许久才慢慢将神色转移到她脸上来,“你知道三姑娘得封杏元郡主吗?府上传言,最迟立夏之前,许是就要远嫁和亲,你说我跟她一道儿去如何?”
“啊?”赵陆怔了怔,咬了咬牙,倒也不必将自己逼到如此绝境,她想说赖尚荣那官位将来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你没必要避他避得放弃自己的前程啊。
谁知晴雯却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颇有些兴高采烈起来,虽是将刚才的低落一扫而空,但这副癫狂样子却也不大正常。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三姑娘是钦封的郡主,远赴他国和亲去往何处咱们还不晓得,婚姻由不得她自己,难道你去了能好过?”
“话虽难听,但事实如此,若是北上,便是冰天雪地的蛮夷之族;若是南下,虽然身上了无牵挂,但饮食风俗人文环境什么样,还都是未知数呢。”
说得火热,蓬花咔嚓咔嚓的嚼着爆米花,提着一截烧火棍从后院掀帘子进来,赵陆不由得嘱咐她:“来时咱们说好了,不要乱跑的,你去哪儿了?”
复又转头问晴雯:“你这儿什么时候还能开火了?”
“开什么火?我这布匹绸缎往来繁复,怎么可能开火?”晴雯显然也叫那黢黑截烧火棍怔住了,不由得问是从哪儿来的。
随后一拍额头,点了点赵陆的下巴,“哦忘了,你这个……”
忘了这丫头是个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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