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了父亲的归来,糜阳也有些累了,他很懂事的阖起竹简,迎上父亲,“父亲今日怎生回来的这般晚,是公务繁忙么?”
“唉…”糜芳摆了摆手,无奈的叹出口气。
“父亲这是?”糜阳连忙追问。
糜芳的眼眸却望到了案几上的《九章算术》,再看看儿子,心头不免还轻松了几分,“吾儿一门心思醉心于数学,却是让为父能宽心不少啊…只是…那云长的儿子,可就没这么省心咯。”
云长的儿子,不省心?
当这两个词传出,糜阳眨巴了下眼睛,当即会意,“父亲说的是四公子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糜芳瘫坐在竹席上,褪去了袜子,那肥胖的身躯像是一个圆球,整个人显得极不雅观。
“父亲能告诉孩儿么?”
糜阳好奇了。
现如今,他只对两件事有兴趣。
一个是鸡兔同笼;
另外一个,则是通过鸡兔同笼问题,为他在数学领域打开一扇全新窗子的四公子——关麟关云旗!
“唉…”糜芳长长的叹出口气,“你说说这关云旗,好端端的一个下午抓捕了一百多人,言之凿凿说这些人是魏谍,却既无证据,又无为父批捕的手书,如此胡闹,这在江陵城…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一整个下午,整个江陵城都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而来为父这边状告他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偏偏…为父与云长这关系,又如何能不压下去呢?可压着压着,唉…不说了,不说了…”
说到最后,糜芳已经无语了。
整个一晚上,他是越压,群情越是激奋哪!
这很容易理解,关麟是在抓魏谍,比如那“长新”酒楼,他把所有酒楼里的人一股脑全抓走了,总不可能这些人都是魏谍吧?
那寻常百姓的家人自然要来闹,人多了,可不就聚集起来,群情激奋哪!
再加上,还有那“连刘皇叔”都敢骂的张邈。
可想而知…他糜芳的压力何其之大?
乃至于,糜芳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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