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维民思考良久,最终点头道:“也罢,那就见识见识齐军的实力。”
虽然下定决心要和齐军较量一番,成维民仍然非常小心,他让辎重队伍停留在原地,又留下三千精锐搭配那些辅兵保护辎重,自己则带着一万两千步卒开赴十余里外的宛亭。
午后,两军相遇。
燕军提前摆开阵型,虽说他们在兵力上似乎占据微弱的优势,但是成维民仍然十分谨慎,没有选择主动进攻。
齐军阵中,陆沉和康延孝并肩站在瞭望车上,两人听完斥候游骑的禀报,康延孝不禁笑道:“陆兄弟,不瞒你说,去年我确实不太理解大都督为何那般看重伱。旬阳城里那件事,虽说当时我按下了脾气,对你却还有很大的偏见,总觉得你没有真才实学又仗着大都督的器重肆意妄为。”
陆沉自然能听出他这番话乃是欲扬先抑,便转头说道:“康大哥,当初我年少轻狂,你可不要记仇。”
康延孝连连摆手,叹道:“涌泉关一战还可以说是守军大意轻敌,但最近你对敌人行踪的判断实在是太准了。算到援军来袭倒也罢了,你连敌人主将的心性都如此了解,断定对方会让辎重拖后,只带主力前来接战,属实令我佩服之至。现在想来,难怪大都督当时对我没有好话,可知我这双眼睛和瞎子无异。”
“康大哥言重了。”陆沉微微一笑,随即谦逊地说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织经司苏检校和他麾下那批精锐密探的功劳。他们早已摸清伪燕东阳路各级武将的性情和能力,譬如对面那个成维民便是谨小慎微,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康延孝点头道:“陆兄弟言之有理,接下来我军将采取何种策略?”
陆沉道:“缠住敌人,但是别尽全力。”
康延孝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陆沉继续说道:“康大哥,我们的敌人不止对面那一万多人,也不止数十万燕军,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要尽可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果。”
康延孝凛然道:“我明白了,此战交给我便是。”
陆沉拱手一礼道:“有劳。”
康延孝随即开始调兵遣将,组织泰兴军对燕军发起进攻。
宽阔平整的宛亭地界,两军的试探性攻势缓缓展开,但闻杀声如潮,刀枪并举。
陆沉看着周遭护卫中军的锐士营步卒,目光旋即眺望着遥远的北方。
视线一路往北,越过山川万象。
北方十余里外的官道旁,三千燕军和两千辅兵围在辎重旁边,民夫们则三三俩俩地围在一起吃着干粮。燕军一开始还能保持阵型,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军汉们逐渐松松散散,再加上天气颇为寒冷,一些将官甚至命令那些民夫去找来柴火烤火取暖。
“这鬼天气真是越发冷了。”
将官们聚在火堆旁边,其中一人忍不住发起牢骚。
“你们说成副总管今天能不能取胜?”
“我觉得没问题,齐军派来阻截的军队肯定不是精锐,充其量只是一群普通货色。”
“倒也不好那么小看敌人,据说他们攻下涌泉关只用了几个时辰。”
“谁能想到敌人会在雪夜突袭?从古至今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要是其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些人得活活冻死!再说了,像这种精锐主力肯定会用来攻城,怎么可能安排他们来阻截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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