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终究还是文人性子。”
王安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地说道:“你根本没懂陆沉这一手的深意。”
王承不解地问道:“什么深意?”
王安道:“他这次突袭河洛是为了将来做准备,肯定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埋下许多伏手。再者,如果这次他将河洛洗劫一空,以后谁还敢坐视他攻城?城内所有大户铁了心和守军站在一起,你可知道这会对齐军造成多大的麻烦?”
这番话让王承回过神来,不禁点头道:“此言不虚。”
王安又道:“至于这第二层深意,毫无疑问是在针对我们王家。”
王承惊道:“针对我们?”
“仔细说来,倒也不算针对,只是他防患于未然罢了。”
王安自嘲一笑,缓缓道:“因为初珑的缘故,我们已经不可能再投向景朝。如今又有这样一件事,翟林王氏便会成为所有世家大族的叛徒。将来若是发生变故,陆沉只需要将今日之事抖露出去,河洛城内所有世族都会明白过来,是我们王家将他们的底细卖个干净,届时翟林王氏如何在门阀之间立足?”
王承面色微微发白。
王安见状便宽慰道:“其实这也是好事,证明陆沉真的想迎娶初珑,但是又担心受到翟林王氏的掣肘,所以提前埋下伏笔。或许他早就明白,世家大族传承千年不倒,仰仗的便是盘根错节的关系和无孔不入的侵蚀。”
王承思忖良久,叹道:“他还这么年轻,真不简单。”
王安目光深邃,缓缓道:“我现在愈发好奇,他将来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
返回的路上,陆沉的表情略显沉肃。
他不担心翟林王氏会再度投靠景朝,无论景帝还是庆聿恭,不可能接受下面的人反复摇摆,并且对景军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然而这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门阀又不得不防,别看王家兄弟眼下毕恭毕敬,等将来局势稳定,自己的势力开始扩张,王家必然会想方设法从中分一杯羹。
这无关王家兄弟的品格和操守,而是一个世族本能的需求。
所以他要给对方提个醒,凡事过犹不及,自己不是那种任人摆弄的糊涂虫。
“少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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