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女子大概在二十岁出头,身穿一袭大红收腰托底罗裙,腰间用描金软烟罗一带束之,愈发显得体态修长窈窕有致。
他不需要猜测就知道这是李适之的手笔。
然而他身为左相,满朝文臣和江南世族的领袖,却不能站出来反对楚怀仲的提议,否则他如何面对底下那些人?
楚怀仲的提议是为文官集团争权,宰相也不能自毁根基。
如此一来,二皇子肯定会出现,侯玉也能找到机会留在墨苑。
便如此时此刻。
此刻见楚怀仲出面,天子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面上仍旧和善地说道:“楚老大人直言便是。”
织经司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直接归属天子调动的特殊衙门,虽然这些年没有做过天怒人怨的事情,但它直接插手朝政缺乏法理的支持。
李端读懂了他的眼神,没有必要逼得下面这些臣子闹将起来,非得在今天厘清各个衙门的权责归属。
李端脸色当即冷下来,微怒道:“岂有此理!行刺国侯还敢大喇喇请求入宫,你们为何不将刺客当场拿下!”
虽说距离有些远,但是自有内监帮天子传话。
一片寂静之中,忽有一名禁卫将官走进文德殿,站在很远的地方朝天子躬身行礼,话音却极其洪亮,殿内人人都能听得分明。
左相李道彦忽地扭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侧后方规规矩矩站定的长子。
想到这儿,李端温和地说道:“那便让织经司好好查一查。”
禁卫将官行礼退下。
他仰头望着天子,满面规劝之色,同时似有未尽之言。
人们更加好奇,面对戚维礼丝毫不留情面的质疑,这位年方弱冠的国侯又会如何应对?
陆沉不疾不徐地出班上前一步,没有再去看戚维礼那双吊梢眉,只望着龙椅上的天子说道:“启奏陛下,戚少卿言之有理,臣确实存在一定的嫌疑。既然如此,便请陛下下旨织经司,将臣和墨苑一干人等仔细审查,也好还臣等一個清白。”
很多人不由得一愣。
便在这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文德殿内响起:“陛下,臣有本奏。”
问题在于其中出了意外,侯玉怎么也没想到洛九九在墨苑里面也有眼线,赶在他安排好的刺客之前动手,险些便取了他的性命。
戚维礼眉尖微皱,他没有想到昨夜无比暴躁的陆沉今天就像换了一个人,竟然没有一丁点火气。
将官连忙请罪道:“陛下恕罪!此女子说她行刺南安侯是事出有因,而且她是先去荆国公府上求助,然后由荆国公的长子带着她入宫求见陛下。”
“臣遵旨!”
眼看就要成功之时,刺客居然主动现身,甚至还要入宫面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龙椅上的天子沉吟不语,楚怀仲见状便继续说道:“陛下,老臣并非不相信织经司的能力,但是朝廷行事自有规矩,倘若事事都交给织经司去办,又要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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