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却隐约听出几分古怪的意味,只是眼下并非适合长谈的地方,当即说道:“陛下知你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先让骑兵回去吧,以免京中人心震动。”
火苗飞速壮大,很快便成为熊熊烈火。
秦正扫了一眼六具尸体,点头道:“好,织经司必不会让你失望。”
陆沉走到近前,逐一望过去,声音略显沙哑:“秦子龙。”
秦正亦走了过来,却是当先一礼,愧然道:“陆侯,织经司未能及时察觉这桩阴谋,事发之后亦未能及时援护,秦某特此向你致歉。”
便如陆沉先前对薛南亭所言,若是在战场面对敌人,为了家国而死是一种荣耀,可是死在所谓“自己人”的冷箭之下,这毫无疑问会令人格外愤怒。
陆沉望着面前永远长眠的六人,从秦子龙手中接过火把,然后上前依次点燃这六座木台。
陆沉便提高语调喊道:“叶继堂,刘隐!”
他环视周遭所有人,一字字道:“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尉迟归和林溪站在比较远的位置,感受着空气之中弥漫的悲凉气息,两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薛南亭心中一凛,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也意识到方才枢密院大门前的对峙不是陆沉刻意作态。
望着他略显清冷的背影,薛南亭和秦正对视一眼,旋即说道:“山阳侯是性情中人,且给他一点时间冷静。”
“遵令!”秦子龙大声应下。
亲兵们肃穆地看着躺在木台上的同袍,还有站在木台前的将主。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山阳侯府,内坪之上。
六名英勇战死的亲兵躺在上面。
作为天子的左膀右臂,薛南亭和秦正极少同时出现在宫外的场合,今日自然是因为天子担心吕师周不够分量劝不住陆沉,特地将他们两人派来。
倘若让郭从义和王晏听见这番话,两人肯定会齐齐骂一声。
两位骑兵将领立刻应道:“末将在!”
“臣谢过陛下的关切。”
再加上织经司最近派出很多精干力量远赴成州,还有羊静玄带着一批精锐跟随侯玉前往太平州,自然不及以往顾全周密。
陆沉继续说道:“告知这些兄弟的家人,他们的父母由陆家负责赡养,妻子若想改嫁由陆家负责嫁妆,儿女由陆家负责抚养。家中若有人想找份活计,陆家商号随时对他们敞开大门。若是想自己做点生意,只要是在淮州境内,陆家保证他们不会受到官府的欺压,亦或是青皮无赖的骚扰。”
两员年轻武将悍然应下,然后便带着一千骑兵上马徐徐离开胜武街,向着永嘉南城东北角上的营地撤去。
秦正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应道:“薛相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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