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表面上醉心文华风月,实则对京城的势力格局相当了解,自然知道城中最重要的北衙六军基本都处于江南世族的控制之下,刘守光顶多能收服一两支兵马,现在北城方向的动静也印证了这一点。
薛南亭注视着他的表情,不由得心中颇感欣慰,随即说道:“陛下在北门处已经做好安排,届时边军骑兵可以长驱直入。陛下让臣来找殿下的原因,其一是劝阻殿下过早赶往皇宫,因为此时叛军在那里的势力占据绝对优势。其二则是让殿下身边的千余精锐前往西门,配合在那里准备的人手打开城门,迎接永定侯张旭率领的武威营兵马。”
同一轮明月之下,京都西郊十余里外。
望着二皇子磊落如风的背影,薛南亭轻声自语道:“陛下,此役过后,您身前不会再有任何掣肘。”
凛凛夜风中,张旭抬眼望着东方渐渐现出轮廓的京城,朗声道:“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半個时辰之内赶到京城!”
二皇子没有丝毫被隐瞒的怨怒,因为他清楚机事不密的道理,每多一个人知道就增加一份暴露的风险,再者天子安排薛南亭来找他便是对他的爱护。
郭从义显然没有猜到,天子在京营之中真正信任的人不止有陆沉,还有这位出身平凡却文武兼备的永定侯。
二皇子神情一肃,毫不犹豫地说道:“好,本王现在就去安排!”
“只有武威大营一支兵马,他们会从西门入城。另外还有山阳侯率领的边军骑兵,他们将从北门入城。”
“遵令!”
周遭响起一片杀气腾腾的回应声。
在武威大营的兵马加速行军的同时,京城东郊金吾大营驻地,一片剑拔弩张之势。
自从陆沉入主金吾大营之后,这座经过修缮扩建的营地常驻着定威军和镇威军,另外两支军队则驻扎在其他地方。
此刻营地之内,两支兵马正在对峙。
行军总管陈澜钰望着对面阵前的镇威军都指挥使乐明鸿,沉声道:“乐指挥使,你可知这是以下犯上之罪?”
陆沉不在的时候,金吾大营的军务便由陈澜钰代管,乐明鸿天然有些底气不足,但他依然强撑着说道:“陈总管,末将岂会不懂上下尊卑,但是你深夜领军出营,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否则岂不是陷末将于不义之地?”
“你想要个说法?”
陈澜钰语调逐渐上扬,又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本将刚刚收到陛下密旨,京中将有人谋逆作乱,故而调本部兵马前往京城救驾。现在你听清楚了,速速让开!”
镇威军将士一片骚动,乐明鸿心中一凛,眉头紧皱地问道:“敢问陈总管旨意何在?可否给末将一观?”
陈澜钰冷声道:“此乃陛下口谕。”
乐明鸿稍稍沉默,随即咬牙道:“也就是说,陈总管并无任何凭据?既然如此,恕末将不能放你出营。倘若今夜京城有人谋逆,而你又是叛逆的同谋,末将岂非为虎作伥?”
&ntadv陈澜钰上身微微前倾,意味深长地说道:“乐指挥使,你确信麾下人马挡得住本将的定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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