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正色道:“父亲,我对洛姑娘并无一夜风流便置之不理的想法。”
陆沉耸耸肩道:“不一定。陛下在南边站稳脚跟很不容易,无数次的妥协和退让不仅没有磨灭他的心志,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强大。换做一般人在身为天子的前提下,很难隐忍十多年,伪燕的张璨就是一个例子。陛下不光有令人惊叹的耐心,手腕和能力同样不凡,那个经界法是足以撼动所有江南望族根基的谋略。与之相比,朝堂上那些权谋争斗真的不值一提。”
陆沉微微一怔,回忆汹涌而来。
这是他此生第二次主动来到京城,一方面父子二人很久没见,他自然有些想念,另一方面他和陆沉有很多大事要商讨,有些话不能通过第三人传递,必须要当面相见。
这位右相的长子从翰林院修撰一跃成为左春坊左庶子,虽然品阶只是由从六品升为正五品,远远比不上陆沉这种直接擢升超品国侯的怪物,但是左庶子这个官职很有讲究。
加授吏部尚书钟乘为太子少师。
陆沉听他说起自己的婚事,稍稍沉默之后,轻声道:“父亲,恐怕婚事还得拖上一段时间。”
“那你先前的那些布置是否要继续?”
陆通微露讥讽之意,作为一個经历过先帝朝各种混乱丑事的人,同时也是当年河洛宫中那场大火的幕后主使,他对先帝显然没有半点好感。
他没有想到陆沉会出现这种表情,仔细一想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解风情,难道在这京城繁华之地终于开窍了?
听到父亲的提问,陆沉默然片刻,缓缓道:“平心而论,陛下是一位极其难得的仁厚天子,他对我的赏识和提携不说后无来者,至少称得上前无古人。”
加授荆国公韩灵符为太子太保。
即便陆沉矢口否认这不是想要造反,但实际上肯定和忠臣所为无关。
有些人不禁怀疑难道天子的健康状况已经如斯危急?
只不过李端仍然会召开日常朝会,看起来并无异常,似乎这道圣旨只是提前帮助太子建立威信,再加上织经司对京城的议论没有任何反应,些许谣言很快便烟消云散。
“我知道,我知道。”
陆通面上浮现一抹笑意。
陆沉点了点头,继而道:“但是也有杨光远杨大帅这样的例子。父亲应该记得,当初我之所以会暗中筹谋准备,就是因为不想成为第二个杨大帅。我可以为大齐抛头颅洒热血,前提是站在我面前的是敌人,我永远都无法接受来自背后的冷箭。”
陆沉恭敬地斟茶双手奉上,然后坐到对面说道:“元嘉之变以前,陛下和其他皇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唯有富贵二字而已。河洛失陷后,他作为唯一逃到南边的正牌皇子,被迫承担起延续大齐国祚的重任。我不知道他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但是我能确认他心中一直有着旁人不能及的责任感,那就是重振大齐国运,不辜负天家历代先祖的期望。”
陆通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陆通便没有再问,半是好笑半是感慨道:“我以为多大事情,值得你如此郑重,不过是一夜风流罢了。沉儿,外人不知道你的经历,我有时候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对女子没有兴趣。你可知道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哪怕夜夜笙歌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光是那两位花魁顾婉儿和薛素素,你明明不用有什么负担却不肯碰她们一下。现在你终于长成大人了,这是一件好事。”
听到私事二字,陆沉脸上罕见地飘起一抹愧色。
“会不会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如果将东宫比作一个小朝廷,左庶子便相当于中书宰执。
加授左相李道彦为太子太师。
山阳侯府,暖阁之内,一身富家翁打扮的陆通拢着双手,神情复杂地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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