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才换老虔婆!”,小伙子一人给了一拳,认真地回道:“我想投军!”
“为什么?”徐县令又问道。
杨昂指着黑暗中流动的人潮,“我不想像这些人一样,什么时候被人一刀宰了都不知道!”
“手上有刀就不会被人宰了?”,不知道谁插嘴问道。
“我只知道,谁想杀我,我就跟谁拼命!”,他梗着脖子回击,“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有人要活得像畜生?”
“杨猛子想造反了”又有一个人笑道。
杨昂少年意气涌上来,竟然连这种话也不反驳,只是等着县君的答复。
“回去之后,你们若是愿意,都可以投军,来我这里做个什长”
徐嘉树痛快地给出了许诺——今晚连自己的命都梭哈了,何况一点小小的请求。
东汉县令的兵权早在光武帝时就被废除,理论上,徐嘉树的话是明明白白的僭越,可是到了这时候,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了。
时间到了后半夜,益州兵营帐中的人影渐渐稀疏,只有偶尔的巡逻小队出没。
附近依旧到处是难民,为了活命,彻夜赶路的也有不少。
可以动手了。
徐嘉树吩咐小伙子们,不要恋战,点燃营帐之后立刻躲进黑夜之中,出了营地的火炬范围,这些益州兵就是睁眼瞎。
说完,他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几十道阴影从无光的暗处同时窜出。
要知道这些营帐本来是禁军与益州兵一起用的,现在只剩下益州兵,更是显得空旷,区区几只巡逻队完全照顾不过来,几十个胆大心细的小伙子举着火把到处流窜,不一会儿各处就响起“走水了!”的惊呼。
“小辈安敢如此!”
睡梦中的严颜被惊醒,只用了片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怒骂一声,没想到这个缩在南郑城里的小县令敢在自己面前玩劫营这套。
他临危不乱,让亲兵给自己披挂盔甲。
夜袭的人数不会太多,只要益州兵稳住阵脚,根本不可能造成多少伤亡。
严颜主动走出营帐,持剑高喊,“巴郡严颜在此,众将士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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