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不禁疑惑,史书上的名声就那么重要吗?
那些如同蛛网一样绵密浓稠的规矩,真的能让一个纵横沙场一辈子的将军自缚手脚,走向一个必死之地吗?
不过也好,求名者得名,皇甫嵩如此愚忠,对他董卓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甫义真虽与我有旧怨,却不失为一个纯臣,若是天下士人都能这样公忠体国,哪来的这么多事?”
他忍不住阴阳怪气一番老对手。
“舅姑说的是”
李儒躬身附和。
既然皇甫嵩已经动身,董卓就要做一些之前不能做的事情了。
“今晚之事,当真与袁家没有关系?”
“没有”,李儒干脆地回道:“不过只要舅姑愿意,那就可以有。”
左右不过是栽赃陷害而已,又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事情,根据《九章律》,十几具铠甲就能要了袁家满门的性命。
“.”,董卓稍加考虑之后,下令道:“找个由头把下人奴仆全部杀掉,袁家五十多口先软禁起来。”
自从正旦那天起,每往东线派出一支西凉军,他的安全感就要减弱一分,今天借着武库遇袭的名头,把最大的威胁袁家控制起来,能让他放心一点。
“遵命。”
李儒的回答在空旷安静的掖庭显得格外刺耳。
沉默像潮水一样涌来。
最近一旦从后宫妃子的温香软玉中抬起头,董卓就会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进入雒阳以来,自己做过的每一次选择。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了呢。
是不该分封太守,还是不该废立皇帝?
一桩桩一件件,一直追溯到驻马夕阳亭的那个清晨,自己遥望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雒阳,单纯地想在这场风波中博取一些晋身的资本。
那时谁也没想到,宫中大乱,大将军与宦官同归于尽,天子与陈留王流落民间。
而等待他的,是马上紧贴着相依为命的两个孺子,是通往至高舞台的入场券。
“文优.”,董卓难得喊一次李儒的字,“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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