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悲的是,某种意义上,甘宁说的其实是对的。
当一个案子大到这种程度的时候,反而成了一件不用处理的案子。
没人会觉得这是一件可以抗争的事情——即便是流传后世的西汉强项令董宣,也不过按照律法,当街杀了湖阳公主的一介家仆。
就这,还是遇到了听得进劝谏的光武帝,董宣才能把死罪改成磕头。
对比一下,如今这件案子可是董卓的亲孙子所为,而且人家董相国可不会跟你玩什么贤君圣主那一套,敢惹他的家人,十八种死法只少不多。
徐嘉树只是区区一介郎中,王允给他布置的任务里也不包括郿县,实在是没有资格趟这趟浑水——连当地的县令都不敢多说一个字,朝野上下都默契地当做郿县这地方不存在。
私底下骂一骂,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往远了想,蔡琰很快就可以与天子取得联系,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到董卓回长安,自己就能在刺董一事上分润到不少功劳。
再不济,照着上次模拟的作业抄,至少也是一个中郎将的格局。
反正人死不能复生,等董卓伏诛,到时候他再和众人一起,以正义的名义为这些枉死的孩子讨一个公道,不是更好吗?
徐嘉树默默咽了咽口水。
这个案子轮不到他来管,说得难听一点——在董卓死之前,这个案子根本没人能管。
尽管如此,徐嘉树还是决定去找对应的卷宗来看看。
眼前的竹简只有区区一卷,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郿县的卷宗怎么只有这些?”
按理来说,就算郿县的管理权转移到了董家手上,但是当地的县令又没有被撤销,还是有责任对辖区内的案件进行记录的。
“县衙的书吏只记下了三月期间的案件”,管理文书的人答道:“然后被人告发,斩首示众了,据说脑袋现在还挂在郿县的城门上呢!”
徐嘉树不禁心下暗道:“秉笔直书,有齐国太史之风.”
幸亏有这位不知姓名的书吏,董羽过去一个月的所作所为才能留下见证。
徐嘉树缓缓摊开这卷竹简。
时间从初平元年二月底,这是朝廷完成搬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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