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兄!”,正等着徐子茂回信呢,荀攸便看到他手上拎着刚从厨房拿来的酒和蜜饯,笑着问道:“如此雪景,公达兄怎可在此枯坐?”
说子茂,子茂到。
“正少一人与我共饮!”,他站起身接过酒壶放在炉子上,嘴里忍不住开始絮絮叨叨:“怎么要回来也不在信里说一声,为兄好不容易才托到人寄信去凉州.”
既然是这个时候抵达,就说明他的回信没有被收到,子茂大概率是和信使在关中去凉州的大道上擦肩而过了。
迁到长安之后世族根基大损可不是说说而已,即便荀攸身为荀氏子弟,也就勉强维持一个衣食无忧的水准,想要找人千里迢迢寄封信也不简单。
徐嘉树放下佐酒零食,在他对面舒舒服服地坐下,听到他略带幽怨的念叨,不禁哑然失笑——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荀公达吗?
“愚弟这不是刚回来,就先到公达兄这里了嘛”,徐嘉树起身满斟一杯以示赔罪,复又问道:“公达兄信中写了什么,不妨直接当面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荀攸也不客气,一开口就直奔要害,“去凉州请来韩文约和马寿成助阵之人,是不是那董白?”
“正是董白”,徐嘉树对他能猜出这些并不意外,点点头很干脆的承认了:“在这件事上愚弟也帮了些忙,所以与她有些交情。”
哪种交情,他没说清楚,不过对于荀攸来说,得到这个答案就足够了——只要董氏还有一丝不内乱的可能性,刺杀计划就是不可接受的。
心结得以解开,荀攸大大松了一口气,举起酒樽一饮而尽,脸上难得露出轻松的笑意,“若非子茂,险些铸成大错。”
“什么大错?”,闻言,徐嘉树明知故问,“公达兄可不能把愚弟当成外人。”
在荀攸的视角里,他并不知道刺杀计划的存在,只是误打误撞地提醒了他董白的事情,而之所以徐嘉树要引出这个话题,就是要尽快地重新回归到小团体中,参与机密的事务。
“.”
闻言,荀攸默默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言语间有些唏嘘,“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用不着为兄来操心这些事”
“怎么会”,徐嘉树难掩惊讶——荀攸策划了刺杀董旻的计划,这一点绝不会有错,“公达兄可是我等的主心骨,怎么能说出这种灰心丧气的话来?”
“非也”,荀攸摆摆手,“并非为兄灰心丧气,只是现在我等不得不听从王司徒节制,想要自作主张却是不可能了。”
比如他现在再去找郑泰或者何颙商议什么事情,两人很有可能会再去请示一番王允的意见。
“王司徒?”,徐嘉树更惊讶了。
“李儒盯得紧,其他人就算有心做些什么,也没有办法逃过他的眼睛”,荀攸幽幽答道:“唯有王司徒很早开始就与董氏众人交往甚密,反而被他们看做半个自己人。”
也就是说,这是士人们在李儒的压力下自发地抱团行为,不管知不知道王允的卧底身份,都不妨碍他们抱住王司徒这根大腿,无意中王拍桌成了一个类似于“最大公约数”的角色。
想要投靠董氏的士人可以通过王允的门路让自己的姿态保持一些起码的体面,想要密谋反董的也可以借助王允的面子获得一些行动自由,更多的是只想保住官位俸禄的人,那就更加要抱住王司徒的大腿了。
只不过
荀攸这番话实在让徐嘉树有点始料未及——模拟中的他可是一直没投靠王允,靠着自己的人脉和关系就发动了刺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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