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貂蝉就像绝世的玉石洗去了外表的污泥和草屑,绽放出不可逼视的光芒——并不艳光四射,并不魅惑众生,但却更加令人心动。
也许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投入到出游这件事情上来。
徐嘉树并不是免疫了貂蝉的魅惑手段,只是在刘营的提醒过后,对那些精心设计的笑容和对白实在提不起兴趣而已。
相反,貂蝉的倾慕越是表现得天衣无缝,他的心中越是觉得悲哀。
这种悲哀在看过乱葬岗之后,变成了对她的怜悯。
美貌也许是一种诅咒,但貂蝉别无选择。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在这样的世道下保持本心,本就是一件困难至极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弱女子?
“所有人都会死的”,徐嘉树重复起貂蝉之前的话,“但在那之前,还是好好活着吧。”
他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铺在地上,拍了拍,抬头邀请貂蝉一起坐下,“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值得体验的事情,晚点再走也无妨的。”
“徐郎君你.”,貂蝉吓了一跳,伸出手劝道:“化雪的时候最冷,伱怎么能把大氅脱了呢,会得风寒的!”
她看着已经沾满泥土的衣服,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啊?”
徐嘉树一愣——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难道说,这波自己原本以为玩了个帅的,结果拉了坨大的?
“不碍事不碍事.”
他摆了摆手,一副【我们那里是这样的】的表情。
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很多时候只要你表现得足够理所当然,就能把事情蒙混过去。
大概。
闻言,貂蝉绝美的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却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不是真的,徐嘉树又不是什么维京人,纯粹只是九分眼子一寸榫——硬装罢了。
貂蝉双手抱着身子,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安静地在徐子茂身边坐着,什么也不去想,享受把脑袋放空的时光。
家道中落之后,她总是需要戒备着什么人,以前是抢食的饥民,后来是司徒府各色的女孩子们,还有那个色心不死的老家宰,只是再后来要面对的人,就已经不是小心谨慎就能对付的了。
王允也好,牛辅也好,都不是她所能抗衡的人物。
貂蝉原以为徐子茂也是这样的人物,所以她绞尽脑汁打起十二分精神,只为了能攀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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