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小姐看着貂蝉藏不住的着急神情,以为她是想快点带着家人去安定郡,出言安慰道:“貂蝉姑娘不用心急,这里离泾阳县已经不远了,快的话,骑马三日便可到了。”
三日。
还要在这里等三日。
貂蝉感觉怀里的信像是一块发烫的烙铁,好像时刻都在灼伤自己的神经,提醒着她远方正在发生着什么——徐郎君有危险,他在等着这封信送到安定郡。
已经不是只顾自己的时候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不用担惊受怕的地方,也不用学着曲意迎合谁
脑海中,那日金蛇一般壮丽的终南山一闪而过。
貂蝉知道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与众人一起留下便好了。
安定郡不会长出腿跑掉,它就在那里,只剩下三日的路程,稳稳当当地也能到达。
说到底,没人指望她站出来做点什么,就连徐郎君也只是让她把信送到即可。
她攥着衣角,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来,质问她。
世上真的有理所当然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她轻声答道,不知道在与谁说话。
即便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曾经的日子,也不是理所当然的,在饥荒中活下来更不是。
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为之而付出什么东西。
貂蝉咬咬牙,重新翻身上马。
“蔡姑娘,我的父母就拜托伱照顾几日”,她对蔡琰的背影喊道:“我有急事,要先往泾阳一行。”
说罢不等蔡琰回答,她调转马头。
西风吹得身上的大氅飒飒作响,下摆飞舞,貂蝉宛如一朵迎风之花,头也不回地向北疾驰而去。
她的骑术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拙劣,只是徐郎君抽空教过几次而已,而那时的她为了少一点肢体接触,总是与徐郎君保持一定的距离,微笑地看着他不厌其烦。
慢慢地徐行还没什么问题,一旦全力驰骋,她便感觉剧烈的起伏像是要把自己从马背上甩出去一般。
她只能牢牢抓住缰绳,任由疾风肆意吹刮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庞,虎口娇嫩的肌肤隐隐作痛,裙摆渐渐被飞溅的泥点沾上,逐渐凝结成壳,脸上风尘仆仆,唯独怀中还藏着徐嘉树的信。
短短三天,闭月的美人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