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自然是为了吓唬住王允——外面诸侯们人脑子都要打出狗脑子了,都这种时候,就别想着搞事情了,要是被东面的乱臣贼子成了事,你这个司徒还能落着好?
要知道,之前董卓曾经派出以大鸿胪韩融为首的五位大臣作为使者游说关东诸侯,试图分化瓦解联军,里面就有倒霉的少府阴修和伍孚之前的越骑校尉。
而这些人的下场是,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诸侯们既然已经打起了反董的旗号,自然不介意用大臣的血表明自己的立场,而且是越高的官职,越有名的士人,杀起来效果越好,至于他王允,刚好就是最顶尖的那一档祭品。
到时候就算王允表明卧底身份,来一句“对唔住,我系差人”,人家也只会淡淡来一句“边个知啊?”,然后把他推下去砍了,搞不好死后还要作为屈膝投降的典范狠狠地被搞臭。
这就很难受了
王拍桌这种黄土埋到脖子的年纪,身败名裂比死亡还让他害怕。
看到上首的王允举着酒樽,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徐嘉树不由得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我劝你这个老登耗子尾汁,好好反思,朝廷要以和为贵,要讲武德,不要搞窝里斗
实在没事干,你就多看看东边的袁本初和袁公路这两兄弟,他们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听到这些情报,王允确实开始犹豫了。
如果去除掉“清流”“浊流”这层语境,他与董氏之间的矛盾其实很简单,就是军阀与大臣之间单纯的权力斗争,争的东西无非就是小皇帝刘协手里的皇权而已。
说白了,大家本质上还是靠着正统天子的旗号出来混的。
可东面那群乱臣贼子却已经开始公然将州郡视为可以抢夺的私物,甚至动了另立新君的心思,这可就是在挖长安朝廷的根基,砸他王司徒和董氏的饭碗了。
若是董卓还在,没准王允还会想着暂时容忍一二,先联合诸侯灭了董卓再重振朝纲,但董卓早就死了,东面没有了强敌,搞不好就搂草打兔子,连他一起灭掉了!
玩政治的,分辨敌我是最基本的能力。在徐嘉树的提醒下,很快王允就发现,要是长安城里的双方继续内耗下去,这大汉搞不好就真的药丸了。
“刘伯安乃是宗室长者,儿子又在天子身边侍从,不会想不明白的”,王允自顾自地摇头,不知道是在回答徐嘉树还是在自我安慰,“拥立之事,只不过是袁本初的痴心妄想罢了。”
徐嘉树并不作答,只是又喝了一口热茶。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破土出芽,只要让王允意识到自己和董氏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共同利益,剩下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的,加上自己和荀攸两人一起吹风,足以让王司徒暂时克制住夺权的欲望。
如果士人愿意忍让甚至合作,他们就是任何势力都不会拒绝的盟友。
毕竟现在是公元190年的年底,在大汉的土地上想要实行统治,除了依靠这个被称为士人的阶层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可以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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