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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终于被这泄进来的光刺醒,直直看着她,张了张口,但却只发出一点嘶哑的声响,“水......水。”

        “你要喝水吗?”女娃娃一愣,她倒也聪明,一下子跑开来,本想揪片宽叶,但个头短圆够不着,于是双手捧出个形状,

        去院子里积了雨水的大缸里舀。

        小小的腿迈得飞快,可水还是不断从指缝漏下,留下一路深色的圆点,她急匆匆跑到窗户前,双手捧高喂他。

        热热的呼吸扑在手心,乱七八糟地溅出水来,渴坏了的兽崽子不要命地从那捧小小清浅的水里汲取着生命力。

        绵娘手心被挠得痒痒,侧眼悄悄看了下他,总觉得好像自己养在屋子里的细犬,无端地多了些亲近。

        绵娘又来回几次,被晒得发烫的地上就多了深深浅浅几道长痕,才算终于给他解了渴。

        她这才捡起顺手放在窗外的纸鸢,对着黑洞洞的窗口小声说:“我晚上给你带我爱吃的沾片子,你乖乖等着我呀。”

        绵娘像是自己偷偷养了只困在墙壁里的小动物一样,多了些莫名的责任感。

        自那以后,她便三不五时地找借口,与那不说话的怪娃娃分些吃食,同他说许多爹爹娘亲不耐烦听的闲话。

        王府。

        十六挑了一处道袍上不起眼的地方,将沾了鸡蛋黄的手擦了个干净,慢条斯理向书房走去。

        她不知道李玄慈是否在此,不过碰碰运气,却在转角时远远瞧见有穿着官服的人侯在书房院子外,还不少人,官服还是红

        的,佩了银鱼袋。

        他们这派虽出身草野,如今也算镀了真金,是正儿八经的天师正宗了,所以朝中服制也是教过的。

        可十六老是闹不清紫袍和绯袍哪个官大,不过看那银鱼袋,想来官也不小,大概和他们一样,是从京里来的。

        十六觉得这大概不是个进去的好时机,要是被上面察觉她和定王同生共死,那也不用调查什么天狗了,圣上不开心了,直

        接把她抓去咔嚓了就行。

        原谅她小十六心中无大义,把颈上长得不算顶好看、但吃得却是真的多的自家脑袋,看得胜过那金灿灿的皇位吧。

        从这个意义上,十六倒和李玄慈这“朝廷的心腹大患”,在同一根绳上晃荡了。

        想来阔别京城不过一月,朝廷里的繁文缛节大概又有所精益,十六等得胃里早食全消化光了,才终于等到那些大人们离

        府。

        她三步作两步跨进院里,饥饿感的催促下让她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只想赶快搞定赶快去吃饭。

        可金展却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暗暗阻止,倒像是提醒。

        十六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平日里大脑空空晃晃,一半还用来填了各色小吃菜谱,懒散得很,在没有生命危险的刺激下,真不算会看颜色的,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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