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戏耍一番,也就懒得再扮忠良,无端多出些负气,直冲冲地说:“你便是来查这个的吧。”
然后在心里腹诽补充,还偷偷摸摸地来,怪不得要微服,小气巴拉,一点见不得人。
倒也忘了想想偷看信的人是自己。
“咸蛋黄一样松散的脑袋,也琢磨出味来了?”李玄慈抿着讥讽的笑,刺了她一句。
便是咸蛋黄一样的脑袋,也该醒过神来了。
这依水而活的地方,样样生计离不开水,出了这样的蹊跷,当地府衙怎可能没有察觉,李玄慈又为何会掩了行踪,悄悄来
查。
自然是疑上地方官了。
二十七、钱袋子
再上岸的时候,十六已经又在心中的小帐本上记了一笔。
十六虽说记吃不记打,可她记性那么好,谁对她好,谁对她坏,若想记,总是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而眼前这人便是迄今为止,从小到大对她最坏的坏蛋。
师兄们捉弄她,也不过做样子抢抢她的吃食,等她气鼓鼓说要去跟师父告状,就会笑着还回,顺便捏一把包子脸,平日里
她马步扎不稳,师兄们还会帮忙打掩护。
师父虽会罚她抄漫天的书,可下山回来后,带给十六的新鲜玩意也总是最多的。
可这个坏家伙,又凶又讨厌,爱欺负她折磨她,还老是变着法地骂她笨。
十六拳脚一般、剑术平平,唯独对脑子还有三分自信,平日里哪个师兄藏了东西,都是她第一个察觉,那么多书,也只有
小十六记得最牢。
记仇,记仇,记仇,十六暗下决心,这次决不能再记吃不记打。
这决心维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十六便被热热闹闹吵作一团的集市迷得挪不动步。
桐梓县是北方少有的数条河道交汇之地,因此过往的客商也多,远处来的鲜卑人、乌桓人、回鹘人、鞑靼人等等,在此处
全寻得找,算得上是五胡聚集。
今日正逢市集,吵吵嚷嚷,世俗百态。
有人争着到底是谁的摊占了旁人的一亩三分地,要过路的牛车叫嚷着让点地方,买菜的大爷让给他挑个最不水嫩的小白
菜,但得少收两文钱,路过的妇人不知被谁摸了把屁股,尖声叫着“哪个短命鬼,个挨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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