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并不愤怒,他的情绪依然很稳定。
只是想杀人而已。
不需要愤怒,也无所谓烦扰,既然遇到了让他碍眼的事,那便让碍眼的事消失掉好了。
李玄慈似乎又回到了初见面时那冷漠又嗜血的模样,无事能阻其道,无人能动其心,不需要理由,也没有宽恕。
不舒心,便杀了了事。
抱着的手让他不舒心,砍了便是。
互相望着的眼睛让他不舒心,挖了就好。
舌头也割掉,做成人彘,便不会再叫他不舒心了。
“很好。”他听见自己说。
下一刻,李玄慈便朝相拥着的二人走去,青天白日下,他腰间佩剑的红缨碎成点点虹影,荡得正欢,剑鞘上的宝石偶然反
射出光芒,仿佛即将到来的剑影。
十六正在师兄的怀里蹦达得欢,被那宝石的光迷了眼睛,这才看到走来的李玄慈。
她自傻了之后,被这人圈养了不少时间,他的好,十六记不住,他的坏脾气,十六深有体会。
尽管她现在傻着,可这反而加强了十六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就像动物能在地震水灾前比万物灵长的人类还要先察觉危险,
十六也在师兄之前发现危险的到来。
她愣了下,松了抱着师兄的手,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可脑子不好使了之后,行动也出乎意料,十六颇为新奇地竖起手臂,看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献宝一样跑回李玄慈身
边,递给他看。
“哥哥,你看,小疙瘩,十六的小疙瘩,小疙瘩是什么呀?”
可惜李玄慈只分了一眼给她,瞧着她脸上的笑,眼神愈发沉了下来,一丝笑也没有。
十六有些害怕起来,抱着他的腰,下巴硌在他胸口,眼巴巴地瞧他,嘴里喃喃:“哥哥,哥哥,为什么不理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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