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恰巧月光从摇曳的树影中漏下,李玄慈正抬头望着月亮,玉色的脸上落了微澜一般晃动的影子,只剩下那双眼睛,变得越发亮了。
他的眼睛里,像是冥界落了星星,十六从他眼中望见倒映的天光,只一眼,便再难逃出去了。
他望着月亮,十六望着他。
她呆呆看着,像是有些醒不过来,直到李玄慈察觉,低下头,才看见出神了的十六。
“呆子。”
他的眼睛里藏着温柔的夜风,声音里带着些笑意,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惯常的骄矜,可却因从火场出来,带了些哑,又有些热,他说话时,连胸膛都传来微微震动。
像是吃到鸡蛋糕里的白砂糖粒,一切都只让她只觉得莫名的甜。
十六越来越不明白了,怎么这样奇怪,怎么一下子什么都变得这么奇怪,她是被火里的烟尘熏坏了脑子吗,不然怎么会这样怪。
她怎么也想不通,所以将头像沙漠里的鼹鼠,结结实实埋了下去,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可她关不掉耳朵,所以在黑暗中,还是听见了他一声低低的笑,伸手拧了她发烫的耳朵。
开始煞有介事作出一副凶狠姿态,像要将她耳朵拧落下来,最后却还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成了暧昧又亲密地用手指玩弄她软腴的耳垂。
十六说不出话来,只是指尖不自觉揪紧了他的中衣,成了小小一团褶皱。
此夜再无话,只剩月挂中天,无言曲中闻折柳。
--------微博:化作满河星
第二日,火总算烧尽了。
众人回客栈看了看,烧了一夜,这木头搭的客栈竟然还算完好,只是内里物件烧干净了,整体竟然还好好地站在原地。
金展独自进了客栈查看,回来时倒拿了些东西,原来是王府的令牌,是精铁所制,火烧不化,又凭这个去暗线那取了钱,总算去了另一家客栈休息。
李玄慈是忍不了身上这样脏的,派人拿了换洗衣物去换。
十六则先去看了白童子,他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处理,十六让人打了水来,想让他擦擦身,然后包扎伤口。
白童子却嘟囔:“不用你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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