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w五个字的感动——家师陈长生。“家师陈长生”。妖族公主白落衡说得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仿佛这件事本就该如此。落落只知道,这番话震惊了众人,却不知,这众人中也有她的先生。当然,长生的震惊的原因与他人并不相同。
&落落听长生没再回答,心中大急,“先生,先生!”话出口,已带了哭腔。可落落又不敢哭,哭要浪费时间,哭会耗费力气。她忍住眼泪。把长生的胳膊拽得更紧,脚下的步子更快。
&长生在一片模糊的世界里听到有人在叫他“先生,先生”,他想回答,可是他做不到。他不明白,他的小徒弟在叫他先生时,声音中总是带着星光的灿烂,一声声“先生”,带来指尖软感,心中甜意。所以,每一次,长生总会带着满满宠溺目光注视着落落声音传来的方向,虽不会出声应答她,但却会在那里静静等她,等他的小小徒弟。每一次。
&可这一次,落落唤的这一声“先生”,为何带着哽咽?长生更急,可是无能为力。正在焦急之时,时空转换,长生发现自己回到了青藤宴之夜那晚。
&落落是妖族公主的消息在意料之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他并没有太大吃惊,反正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来自何处,不管她身份如何,长生都只记得,她是他的小小徒弟——落落。而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落落在众人面前的一番宣告,“家母大西洲长公主殿下,家父白行夜,家师陈长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此话一出,青藤宴上的众人或静默,或震惊,或议论。忘川尽头白帝城,八百里红河为封土,传说中白帝和白后惟一的女儿,妖族惟一的公主殿下,竟然是他陈长生惟一的徒弟!落落,白帝为姓,白落衡,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已有人准备起身对落落行礼,带着或惧怕,或敬意,或不可置信的目光。可落落全然不顾,她有点紧张地看着陈长生,心里焦急地想着,惨了,惨了,暴露了身份,先生还要我么?怎么和先生解释呀?落落懊恼地看着长生,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扯住他的衣袖,抱住他的胳膊,使劲地撒娇耍赖,甜甜地叫声“先生”。
&而长生也在看着落落,今晚这一刻,他的小小徒弟,和平常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仍旧一身粉衣,但不是他平日里娇憨可爱,需要保护照顾的落落。而是妖族殿下,一身与生俱来的傲气与贵气不容侵犯。就在刚刚,他的落落说,“家师陈长生”,这样五个字,远比“家母大西洲长公主殿下,家父白行夜”更让长生震惊动容。青藤宴之夜,白落衡如此对天下人宣告,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家师陈长生。”席间也有人正在看着陈长生,这是谁?竟让妖族殿下当众宣告是“家师”!
&而长生没在意那些人探究的眼光,他看着眼前的落落,不禁想起他与落落的第一次遇见,小姑娘拉着他的手,仰着头,一脸真诚与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呀?”她,是来神都后第一个问自己名字并牢牢记住的人。长生想起那一日,小姑娘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松手,一脸耍赖与撒娇,“先生,你就收了我吧”。长生又想起在此之后的数个清晨,他醒来,扭头便看见小姑娘坐在旁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正睡得香甜……那么多画面在长生脑中闪过
,终于和眼前的这个落落重叠。看着落落不安的目光望向自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怕被长辈责骂,长生不仅想笑,但想起这是青藤宴,终于还是忍住。
&但这一刻,当脑海中的落落与眼前的白落衡和为一体,长生忽然觉得,似乎有些事,从脑海到心间,或是虚无缥缈,却是尘埃落定。
第3章纵使白帝为姓,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是你,只是你,我心底里的你。“我不认识什么妖族公主白落衡,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落落。”所以,纵使白帝为姓,落落也是陈长生的落落。
&青藤宴后,神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妖族公主白落衡。同样,陈长生这个名字也在一夜之间传遍神都的大街小巷。
&陈长生,妖族惟一的公主白落衡亲口承认的“家师”;陈长生,人族圣女徐有容一纸婚约定下的未婚夫。有这样两个称号加身,即使不论他当时重开国教学院一事,也已足够成为大家的谈资。任凭陈长生再如何低调,再如何不愿进入众人视野,如今,他也已经成为众人或嫉妒,或艳羡,或不耻的那个人了。
&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国教学院一如既往的冷清,不过,只怕,这份冷清可能也维系不了太久。长生自己一个人在房内静坐,表面虽然平静,可是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昨晚青藤宴,他与徐有容的一纸婚约已经人尽皆知,既然如此,那当时在场的落落则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与落落,彼此都给了双方很大的惊和喜。
&昨晚回去的路上,往日叽叽喳喳的落落难得安静,而长生本就喜静,一路也不曾开口多言。直到回到国教学院,落落才苦着一张脸开口:“先生?”
&长生回神,依然宠溺的口气,“落落,怎么了?”
&“先生,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真的。”落落站得离长生有些距离,她伸长胳膊扯着长生的衣袖轻轻地摇着,脑袋垂着,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长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立即明白了落落所说何事。长生微微一笑,有心想逗落落,于是清了清嗓子,难得对她严肃地开口:“落落,抬头。”
&落落第一次听到先生用这么严肃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心中不仅一怔,先生果然生气了么?生气瞒着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么?落落慢慢抬起头,撅着嘴巴,一脸的苦闷,满是后悔和难过的两只眼睛看着长生。长生看到落落,心在一瞬间柔软温暖,他微微一笑,抬手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落落的额头,然后坚定温柔地诉说:“我不认识什么妖族公主白落衡,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落落。”长生的声音如霁月清风,暖暖地抵达落落心底,光影斑驳间,清晰可闻,真实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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