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不懂!”
李诚敬闭着眼睛,开口说道:“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古之得道圣人,在乱世之中,尚且只能苟且偷生,而你我出于人间江湖,不懂山上天时气候,贸然而行。自秀水村离开,至黑风寨,一路平坦,无灾无难,却让我们疏忽仙凡之别,认为山上山下都一样。”
“其实从黑风寨我们遇到那野神伏鼓,就应该心生警觉,这更多的还是我的错。”
“主人有什么错?主人一直都未曾故意挑衅寻事,别人要来害我们,还是我们的错了?”
李诚敬哈哈一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六月,走到屋檐下,坐在门槛上,叹了口气。
“是有错,但这错并非是说,我们被害是错,而是错在心境上。”
“正所谓,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避载。我小有成就,对未来福祸就心生轻慢,这也是后来我为何屡次落入困境。之后更是以为,人在等下黑,明有二郎堂,暗中藏身与名,就可保全自身。过于想当然了!”
六月想了想,说道:“这并非是主人的过错。天地灾劫,无影无形,就是六月,窃得天道一缕劫数司职,尚不能窥见灾劫,主人修炼时日尚短,又哪里能够躲的过去。岂不闻,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就是这个道理。六月读书不多,但就是这个意思,主人说对不对!”
李诚敬立刻给六月竖了一个大拇指,笑道:“六月有我道家圣人潜质!”
这话,说的六月脸颊绯红,羞答答的用袖子遮住了脸庞。
李诚敬哈哈一笑,许是六月说的极有道理,李诚敬心中阴霾好似一扫而空。
而后对自己的自省做了总结一般,说道:“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我道家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我当引以为戒。”
六月听不懂,只是开心附和:“主人想通就好!”
“那主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诚敬站起,笑道:“当然是道法自然!”
“嗯?”
“顺势而为!”
说完,李诚敬就从后院取来蓑衣,淋着小雨向着洪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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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江入江口,一条威风凛凛的战船缓缓驶向二郎堂私人港口,只见战船船头,一个身高九尺,面若重枣,身披战甲的威风神将大笑着拍着身旁的一个中年人。
这中年人,一身青色道衣,脸色铁青,瞪向那神将,喝道:“你再拍一个,咱们就再打上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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