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已亮。
清晨的天色竟透着几分阴沉,晨光昏暗。
没过多久,天空便下起了密雨。
雨越下越大,势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跌落下来,溅起片片泥花。
一阵急风突如其来,掠过丛林、田野,拂动草木剧烈摇晃,几欲断折。
昏天黑地。
任家镇外的路道上有两人正顶着风雨,各举一把苍黄色油纸伞赶路。
一老一少。
老者其实并不算太老,他的脸上并无多少皱纹,头发胡须也不见一点花白。
看上去好似还不到五十。
他的体魄并不强壮,反而有些消瘦。长面尖颌,唇边两缕黑须垂落胸膛,一对历眉高耸,让人不免觉得他有些刻薄冷漠。
最使人心惊动魄的是他的双目,就像充满暗潮的大海汪洋,明明表面平静无暗,暗里却好似凝聚着滔天巨浪,教人完全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乌黑的头发往后结成发髻,面无表情的脸膛有如黄铜铸出来的人像,只看一眼便教人心存惊悸。
一身黑白分割的道袍,更像他的心思,他的人。
黑白过半,黑白难分。
在他身侧,跟着一个年轻男子。此人相貌堂堂,身姿英挺,一对眉眼却暗藏邪气,不似良善之辈。
二人步伐极快,跨步所过未溅起半点泥花。沉积的水洼只在脚底扬起,没有分毫溅上鞋面,看他们行进的方向,似乎正是镇外义庄。
天刚亮不久。
镇外义庄,已聚集了不少人。
敞亮的堂屋。
九叔坐于上首,其下左右两侧坐满了一个个身着黄布道袍的道人。
他们似乎都赶了很远的路,身上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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