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请讲。」
「我死后,你唯一能依靠的将领只有惠登相,以后要尊他做你的大哥,其余不值一提。」
「可他是贼军出身,也不会忠诚于父帅。」
「这,我也没有完全把握,你尽量听他的就是了。」
「是,父亲。」
尤拱极的一颗心顿时没了着落,一种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
尤世禄继续道:「我们作恶多端,不容于闯军,也别妄想投降辽东军,你只管好好地跟着明军,直到死去。」
「父亲,难道我们真的走投无路吗?」尤拱极吓坏了。
「我当初想占据南京,并不是单纯被李自成逼得没地方走,而是想以南京为资本,向杨承应讨价还价。现在进南京已经不可能的事情,弘光朝廷岌岌可危,他们会原谅我们。」
「孩儿明白了。」
「去,你去把惠登相叫来,我要当面拜托他。」
尤拱极退下,片刻后,引着惠登相来了。
惠登相下跪行礼。
尤世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惠将军,我儿就拜托你,请你对他多多提携。」
「大帅请放心,在下会做到。」
惠登相心里却在想,这家伙到死了才想起托孤,已经迟了。
作为昔日能与李自成、张献忠齐名的农民军首领,惠登相不仅资格老、士兵多,还非常稳重。
然而,这样的人,尤世禄是笼络不了的。
在惠登相和尤拱极的注视下,尤世禄于当夜病死于船上。
这位榆林卫出身的猛将,追随袁崇焕抗金的英雄,镇压农民军的利器,祸害一方的军阀,落得暴毙而死的下场。
死时只喃喃自语:「负了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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