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旗叩头离开了。娄世明冷笑着对手下道:“杨贺还想拉大旗做虎皮,虚张声势,殊不知吾这‘二天王’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这是他另一个诨号,娄世明对别人这样叫很得意,倒不乐意别人当面再唤他“赤须将军”,将军可比天王逊色多了!
“少帅可是要当面戳穿他?”有个部下问。
“那又何必?”娄世明摆摆手:“走,咱们下去迎接。”边走边告诉身后跟随的部下们说:
“他乐意装,那就让他装到底。虚实咱们心里清楚就得了,倒不必让他当面尴尬。
不仅如此,我还要夸他,然后劝他朝西打,替咱们把官军主力给引开。”
“哦,这主意好,公子高明!”后头一片拍马之声。娄世明听惯了,也不太在意。
多数人脑子就只知道直奔自己所需,却不知道有时候另辟蹊径才能最快或最好地达到目标,在这上头他自认高出很多人的见识。
还未走到下面路上,就见一队人在自家军士引导下走过来,领头的正是那个自称横刀仙霞山、马踏分水关的“归义大元帅”杨贺。
这人身高也就五尺出头(165cm左右),敦实壮硕,两条臂膀好似树干般粗壮,满脸的须子像钢针般扎煞开来,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毫无顾忌。
“哎呀,我的好侄儿,你怎么也不打把伞哩?这叫叔父心里多不好受!”
他见到娄世明身后打湿的披风、甲叶上滴答的水珠和湿漉漉的鬓发,不由地大吃一惊,急忙跑上山坡拉住娄世明,还用胳膊拉起自己的披风踮着脚往他头上遮。
“没事的杨叔,我皮实得很,这你还不知道?”娄世明笑着婉拒他,反而拉起自己披风来为他遮蔽着,转身朝山上走去。
“哎呀我的二公子,这怎使得?这么多人看着哩,这实在叫我……太不好意思了!”杨贺感动得不行。
“您可是我和梅姑的大媒人,就像半个父亲一般,还跟我客气什么?”原来这娄世明娶的这门亲事还是杨贺做媒,他提起这个立刻说得杨贺眉花眼笑。
“唉!那可是老夫这辈子做的最得意的一场大媒呀,至今回想我都非常满意呵!”
杨贺关心地问:“你俩也有大半年没有相聚了吧?这一场仗接一场仗,没个消停呵。”
“这么动荡的时候哪里顾得上?原本父帅意思是打下上饶再把她们都接过来的,谁知道迁延到这会儿了。
杨叔别客气,我来接您,您就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和侄儿见外,您可是我父帅那辈名号最响的渠帅呢,我巴结还来不及!”
“哎,好、好!”杨贺被他奉承得眉开眼笑。
到了山坡上有块稍微平坦的地方,娄世明手下亲兵已经清理过并支起了帐篷。两人进去坐下。
有亲兵从旁边火塘上沸腾的水罐里,给他们一人沏了一碗叶子茶(采山茶叶翻炒去掉水分,用时开水冲泡),然后退了出去,留他二人单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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