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别说了。来,喝酒!”铁镏子劝道。
“酒便喝了事情也还是那样。”石三碾呷了口冷笑说:
“咱们出来跟着打仗,不就图点赏赐,好回去买地、娶婆姨,过好日子么?
这可倒好,到手的钱钞没热乎两天,几口酒就全都回到大帅腰包里去了。这父子俩倒他娘的好算计!”
“石三碾,你喝多了。”田愣子不高兴地喝道:“要么闭上你的臭嘴,要么滚回去睡觉!”
“你这人,我石头说的不是实话么,生气做甚?我等起兵为的图个翻身,不受贪官、财主的气,可不是为的伺候新主子……!”
“够了!”田愣子“呼”地起身:“你再废话,老子办你个动摇军心先打三十军棍!”
“校尉莫动怒,”铁镏子赶紧也站起来拦着:
“石头兄弟酒后说的都是心里话。说真的,咱们在这里又吵、又闷、又潮的地方困守,人家能领多少情?弟兄们心里不琢磨才怪。
现如今喝口酒都要给他家上供,战死了连个卷尸首的席子都没有,图什么?所以大家心里都烦闷,校尉你要体察下边的心情。”
“我体察下面的心情,那谁体察老子的心情呢?”田愣子鼻子里重重地哼了声:
“蛤蟆塘是两军前沿,二天王马上就到了,开战的时候要是咱们这边稀松软蛋、兵无战心,老子头掉了也得拉上你们几个!”
“也不见得会打起来。”铁镏子笑嘻嘻地:
“这酒生意娄家占一半,若是开打没了南山的原浆,那买卖可就砸了。二天王再勇,也不至于砸他老爹的碗吧?”
“你少嬉皮笑脸,我看出来了,你两个都是一路货色,不过是唱红脸还是白脸罢了。说吧,你们今晚拉老子喝酒,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啧,你看,我就说校尉是个明白人。石头你多虑了。”铁镏子伸手捅了捅正捧着脸发呆的石三碾。
“我有什么可虑?”石三碾立起身来将手一挥:
“校尉骂我动摇军心,我认。可这军心动摇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拿我顶罪我不干。
石头想说的是,这个军心它早动摇了,而且就是娄帅自己的错!他这算什么,起事的时候说的那些好听话都哪里去了?
现在连点酒钱也和弟兄们算得恁清楚!要我说,许他不仁,就莫怪咱不义!
校尉你带了咱们这千号人就招安了,少说也弄个千户干干,何乐不为?”说完盯着田愣子瞧。
田愣子目瞪口呆,看看他,又看看似笑非笑的铁镏子。“好哇,原来尔等竟是要做叛徒。想必官军那边你们都联络了,不然哪来这么大胆子?”
“校尉说的不错,咱们已经降了。”石三碾指指铁镏子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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