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放心,孙固亦是员猛将,岂是易予的?许是昨夜奔波累坏了,故此未来得及安排报信而已。”老道安慰他说。
“我心内不宁,总觉得自己少算了些什么,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银陀用力按按包着头巾的头顶,努力稳住心神,说:
“但愿如军师所讲,是我疑神疑鬼想多了。”他说着,抬头重新朝战场方向看去。
撤回来的队伍正疲惫不堪地回到集结地,士卒都默不作声,火把照映下他们面无表情,满身泥水或汗污。
“他们究竟在渡口做了些什么?害我这个晚上伤亡近千?”银陀心里问。他急切地盼着太阳跃出东方,好让自己看清渡口的情形。
同时也暗自希望虔中能够不辜负自己的信任将队伍和辎重安全带出来,那样的话他明天还可以让孙固带一千或一千五百人过来增援。
银陀现在已经不想什么两路并进的计划,他只想怎么能赶紧破局,占领这个该死的渡口和桥梁,让主力顺利到达广信城下,因为士气可跌不起了。
李丹在山上忍了一宿没动,也没给对面的林顺堂和高汉子发信号。
“昨晚的机会不好吗?”赵敬子皱着眉、抱着两臂来到他身边问:“敌人死伤那么大,士气又低,趁着天黑咱们冲出去给他来一下子,挤在路上的敌人肯定跑不掉!”
“话是这么说,可那才是银陀手下一部分人呵。吃掉了不影响全局,还可能暴露我们。
那样银陀一瞧:哟,这还有伏兵呢?要么他扑上来和咱们纠缠,要么见势不妙撒腿就溜。反正哪样的结果都不是我最满意的。”
“你又想着要全歼?哎,我说你怎么这样喜欢歼灭战呢?”赵敬子和李丹天天相处,近来学的新词越来越多,他也很喜欢拿出来摆弄。
“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仅让对方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战斗力,而且还会产生对我的畏惧心理。”李丹说完停了下,补充:
“尤其对银陀这种知名的老贼,必须打垮他的意志和自信!”他将手握拳用力向下做了个捶击的动作,然后说:
“敌人不自信,我们的队伍就自信了;他们老兵减少战斗力降低,我们却在不断提升。
故而献甫你看咱们一仗接着一仗地打过来,这些人从民夫渐渐成为团练兵士,甚至敢战、善战超过官军,以后还有谁能挡得住我们,有谁敢来挡我们?”
“但是……,”赵敬子低头想想,看看李丹:
“三郎你要这么一支善战的队伍究竟有什么必要?要知道役夫们纳完差后总要解散回家的,你也不可能把这个巡检和防御使的差使继续做下去。”
“那倒是。”李丹承认他说得对。“不过我将来要做生意,做大生意。不仅仅在饶州府做,还要把它做到整个江西,甚至两江、福州、两广、两湖……。
天下大着哩!但是献甫你看,若没有一支强有力的队伍保障,咱们连凤栖关都迈不过去,谈什么流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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