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负责军纪维护、管理俘虏、记录战功、清点缴获、裁决纠纷,即便我们不上战场斩杀敌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李三郎照样会分红给我等。明白了?”
“这是为何?”
“有什么‘为何’?连辅兵民夫都有份拿分红哩,只要在战场上出过力。”镇抚用下巴一摆:
“我们队里人人平等,都是一样的,所不同者就是各自职责不同而已。哎,我跟你这俘虏说这么多做甚?
告诉你,李三郎说了,等我们回到余干,将来各人是愿意种地还是做工,或者去商队行标都凭自己心意选择。
像我这样做过镇抚的,起码是个伍长。如果还识字,将来一个掌柜肯定是跑不掉!
刚才审大侠不是和你说了我们都愿意跟着李三郎么?你说,我原本一个酒楼伙计,眼前若有个做掌柜的前程,怎能不跟着三郎去拼,那不成傻子了?
你们造反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也是为的一个前程,我这个难道不比你跟着银陀强?”
“你既然不上战场,凭什么和人家分军功?”
“我们平时是不上战场,可要是哪里士气动摇、战线不稳了,那种危急情况下我等镇抚官就必须冲锋在前给弟兄们做表率。让他们看看连镇抚都不怕死,有什么可慌的!”
“哦!!你们相当于家丁呵!”
王习张着嘴巴半天,忽然抬头:“你也是李三郎派来劝降的??”
“你想多了。”那镇抚笑着摇头:“小宋长官只让我负责看守你,这一路上我都得和你搭伴。就是出恭也得陪着,除非你已经降了。
不过我们镇抚有规矩,若是能劝降俘虏会给记功,尤其你还是个将军!啧,我要是能让你降了,凭这份功劳日后定拿个肥缺,你不也更自由些??
怎样,不如你好好考虑、考虑?”
“啊??”王习转着大眼珠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那镇抚官失望地叹口气,走到一边去了。
队伍过了天王寨,前面的路一下子宽阔起来。尖兵传回消息说已经开始下山,所有人都觉得身心一松:唉,总算走出这没完没了的山路了。
天王寨传说是闹黄巢那会儿屯兵的场所,石头围墙、石头拱门。因为近来防御匪患的缘故,沙溪镇在这个寨子里摆了两百名团练做警戒。
见有大队人马从山里出来,在寨墙上的团丁吓得两股战战。
直到尖兵走近打出了“戈阳卫团练整备使李”(防御使已经交割给萧万河,所以李丹临时向蔡把总讨了这么个名义)的旗帜,这才如蒙大赦,赶紧派人去报告。
寨中管事的是个姓伍的把总,听说后来到寨墙上观看,瞧见这么多车马源源不断地经过大路往沙溪方向去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审杰带了两个护卫上前,告诉他们不要紧张,队伍是自戈阳来,受命回防余干的,他这才松口气,赶紧派人走小路下山去向驻防沙溪的官军报告。
沙溪镇里驻扎着两百卫所官军,为首也是名把总。听到消息迎出来看,迎面正遇到赵敬子。见是个黄带子的头领,把总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询问队伍是否需要进镇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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