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听有人大声地哼了下,说:“本将军好歹还出阵来着。李大人,请问贵府大老爷丢下全城百姓自己先溜之大吉,这怎么算呐?”
李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那位“昭毅将军”给自己出难题了,冷笑回答:“稍后便知,请阁下莫急。”
然后起身将手往下按按,待众人的声音平息,他接着说道:
“各位是不是以为太过了?实话说我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但不这样不行啊,没有准备就要挨打、被杀、受罪!
各位是愿意自己家人血溅面前,还是乐意把钱财、粮食拱手请贼人随便拿?
我这次去上饶,亲眼所见他们是怎么对付乡绅的。两个例子,在去灵岩寺路上有个观塘,那里的大户姓从。从老先生乐善好施,是接济灵岩寺的老施主了。
结果反贼游三江让他全家跪在塘边,一个个地砍了脑袋,还糟蹋了他孙女。
另一个例子,匪首花臂膊,就是娄自时的三儿子要占用凤岭镇涂家的院子,结果他手下有个叫侯七的亲兵头目带着人去,把涂老先生全家拉到山里,挖个坑给活埋了。”
他说完扫了眼鸦雀无声的全场:“你们现在还觉得搬进城来麻烦,还觉得捐输银两、粮秣、器械是件很亏的事么?和人命相比,这些东西算个什么?”
他看到又有几位老先生在掏手帕擦汗了。“只要人还在,钱可以挣、房可以重修,地里可以再长出粮食来!命要没了,那可真成四大皆空,想后悔都来不及!”
“诸位,我看李三郎是咱们本县人,他又出去经历了一趟,说的不会有错!”吴玄业起身道:
“我看,各家还是赶紧准备准备,进城避难吧!你的墙再高、再厚,难道比得上县城的城墙么?”
“是呵,吴老爷子说的有道理!”徐同看看坐在身边的大哥和三弟,交换了下眼神,然后起身说:
“我们徐家也响应,明日就开始做准备!另外,请教都巡检,店里的车、马都不能离境,可是还有别的用意?”
“车、马和车夫如果到县衙投效,由县里编号造册派到各工地协助运送材料、人工,可以按县上张榜金额抵算捐输。”李丹笑着看了惊讶的范县令一眼:
“我有个想法,打算和各位长辈探讨。这次作战我们以三个月为期,目的是协助官军打退湖匪、矿匪和杨匪三个方向的进攻。
这三个月需要的粮饷及军用,我会给县尊列个清单,请各位选出五位有德才的老先生对这个清单进行审核,同意后全县即按这个数量、金额开始募集捐输,不足部分由我李家全额补贴。
战后扣除支出用度,所余并计算和变卖缴获,各家按出资比例拿回自己的分红,本金亏盈不论!”
“什么?三郎这是要把打仗当买卖做了?”众人立即轰动起来。
“不仅在座各位如此,全县任何一家,只要捐输折抵达到一两以上,我李三郎的缴获里就有他一份分红!”
全场哗然!
“列位,咱们可说好了,打仗是有输有赢的,不能说没风险!若是钱拿不回来也不要紧,捐输一两以上者,我出资请县尊立碑刻名为记,传之于子孙!
若是不小心挣了钱,李三郎绝对不敢冒全县之大不韪食言而肥!
如果尊长们觉得这办法可行,我这位巴师爷是主计,大家也可以选派两、三审计随军行动,随时审查账目、核对缴获、折算金额。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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