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他老爹去世,刘祈作为嫡子开始掌管整个家族。大事有他族父(堂叔,父亲的从祖兄弟)刘役辅佐,小事上他就敢于自作主张了。
今天议的算是大事,但刘祈因为不忿李肃出走,一直想找机会挑出这梗来。
“打仗缴获一、两件盔甲有什么稀奇?要不是你们都拦着,这趟的差事我应了也一样打胜仗!”
“祈儿,县尊当面、不得无礼!”刘役急忙起身给李丹和范老爷道歉。
“阿叔你何必这样,他李家惯会仗势欺人,走了个老的又来个小的。
哼!说不好卷了全县的捐输扬长而去,我等手无寸铁又哪个敢拦你?”刘祈拨开刘役的手不依不饶。
“你说什么?”周芹和潭中绡、顾大都跳起来,杨乙急忙和巴师爷将他们挡住。
“人家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全县父老想说的。”赵锦堂忽然开口:
“李三郎,就算你如今做了官,也不能堵悠悠之口吧?再说,你是都巡检,职责所在。有那不遵国法擅自逃离的赋闲官员,你能坐视不管?还是有心因私废公?”
“你!”周芹他们都注意到赵锦堂故意用手捋了下腰里的黄带子,到嘴边的粗话只得又咽了回去。依本朝律,如有对皇族粗口相对的,按以下犯上论先打二十板子。
“哟,这是哪位呀,还满口律法?”稳稳当当坐着的赵敬子眯着眼忽然插嘴问,说着伸手解开罩甲袍,赫然露出了里面的黄带子。
赵锦堂愣了下,拱手:“请问足下是……?”
“桂林郡王第十三子,镇国将军第五子赵如镜。对面可是锦堂贤侄?”赵敬子说完从腰里摸出个锦袋,示意钟四奇帮忙递过去。
“啊?”这下子全场——包括李丹在内都傻了。
“诶哟,原来是族叔到了?失敬、失敬!”赵锦堂打开袋子朝里面看了眼,立即着火似地跳起来,赶到赵敬子身边双手恭敬地捧着将锦袋奉还。
赵敬子依旧坐着,伸手接过来点点头:“好啦,回去坐着听李三郎说话罢。”
“是、是。”赵锦堂回到位置上却不敢坐着了,就那么垂手站在桌后。
赵敬子也不理他,回头朝范县尊拱手:“晚辈之徒不懂事,请县令海涵。”
这下范县令和其他人都坐不住了,就要站起来。赵敬子将手按了按:“大家免礼,些许家事不耽误正题,还请都巡检大人继续。”众人这才忐忑不安地又坐下。
“刚才既有人提到我伯父的问题……。”李丹正要继续,忽然见卫雄领着宋小牛在门口张望,便招招手:“宋中军,可是有事?”
毛仔弟过去附身听宋小牛说了几句,接过封信走回来,和李丹耳语之后双手将信奉上。李丹接过来放在自己左侧,点点头。然后继续说:
“李肃作为赋闲官员,理应辅佐县君抗击外敌、共度时艰,但很遗憾他没有这样做。我虽是其侄,对他的行为亦是不齿。”
说着抬头往脸色有些发白的李严、李著父子那边看了眼,暗暗咬牙大声道:“中军官兼镇抚使宋小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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