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宅里还有不少尸体,能够看出反抗主要集中在这里。陆续在井里发现些尸体,便从校场上拉些人去打捞、辨认。
最后把尸体都拉到后面山上,拣个地方埋葬,陈夫人、妾室和子女单独埋了,其他人挖个大坑一起葬,然后立木牌为记。连被斩下来的陈句首级也埋了。
这时,分司的镇抚官找到二人报告说,有个上年纪的瘸腿老匪要求带他离开这里,说只要安排他全家平安,给他找个养老的场所,可以供出陈家财宝的秘密。
二人瞧着收集出来的财物才两马车,脸色正沉得像锅底(怕这趟出来买卖做赔了),听到这话立刻来了兴趣。
原来陈元海早想到可能有敌人袭来的那天,所以他把大量财物收在个很隐蔽的窖里。
原来老人两个儿子都死了,跟着二儿媳和两个孙子、三个孙女艰难度日。
这次寨子被袭他吓得够呛,意识到寨子也难保有破的那天,所以起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在得到两位首领的保证后,他带着众人来到寨子后身一个僻静的小水塘边。
这水塘也就一间屋大小,干干净净。从石头缝隙中流出来的水又清又亮,潺潺不绝地流进塘内。满溢出来后又沿着一条小水沟向山下流去。
“好地方,倒适合建个寺庙。”王斗开玩笑地说:“要是没有这湖匪窝就好了。”
老人用手杖指指山坡上:“喏,看到那片竹林旁边有点鼓起来的地方吗?那就是地窖的入口。陈家每积累一批,就往下面送一次,错不了!”
王斗和安庆俣互视一眼,叫身后跟来的巡丁们开始挖,果然上面仅仅一尺多表土和落叶,下面出现个挺厚的木板盖子,揭开便露出了往下走的梯子。
作为分司巡检安庆俣先下去,看了一圈上来无话,王斗也去看一圈上来也无话。
他把安庆俣拉到一边,问:“你有什么主意??这么多东西,会不会咱们带来的马车不够啊?”
“我看寨里也有留下的马车和牲畜,反正得设法俩利用上,尽量能带走都带,哪怕有些什物丢在这里,地窖里的东西也得优先带走!!”安庆俣坚决地说。
他们立即动手,先去找各种棉布、麻布,同时动员寨里的妇孺编竹篾筐、藤筐。派巡丁到陈家库房里取了大量未被抢走的布匹,然后让牲畜和马车排着队过来。
由茶山会的会员下到地窖里,也不多说话,就把打好的包袱传递出来堆到车上或牲口驮负的筐里,旁边的书办在包袱外头书写和记录编号。
地窖清空之后,由安庆俣带队押运。王斗则带着拣选的物资和愿意跟随的人口撤离。
这两支队伍都按计划前往官溪,和秘密停泊在这里的水军以及枫港的船队汇合,然后人口和货物走水路回枫港。运输队和分司、区队民兵则走陆路返回。
又过了半天,被称作宋公明的宋老樵站在原本陈家的宅子前大骂白浪不地道,这留给自己的简直就是座空寨嘛!
不过他也就是嘴上发发牢骚而已,人家出兵帮你扫平障碍,然后派人请你回去接收,还想怎样??宋老樵看了看剩下的三百多老幼长叹,这可都是要吃饭的嘴呀!
忽然他灵机一动,诶,石脑寨没什么油水了,可上塘还在呀!!上塘的寨主陈元绶是陈元海本家,这次出兵他不可能不派人。
上塘小寨只有不足五百青壮,若是这次大部分跟着出兵,那剩下的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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