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县里的话题一下子变成了出资委员会什么时候开始给各家分红,很多当初没有捐输的人家都跌脚不已,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缩手畏脚地不敢掏钱哩?
这些声音的背后,安庆俣已经悄悄带领二十名茶山社社员向白马寺转移了数个沉重的黑漆木箱,用驷马车拉着交给了等在庄园外的宋小牛。
宋小牛同样带一批茶山社的兄弟,将这些木箱转移到钱家庄园(小钱氏名下),然后藏进了一个溶洞里。
这些木箱里是价值三万余两的黄金和白银,还有少数珠宝首饰,它们都是从那个地窖里起出来的财富。
继子大胜,邻居们纷纷来贺喜时小钱氏才知道,不由地满眼泪花,心中都是自豪。
她甚至有几分难以置信,这些都是自己那个被家里一直骂作顽劣的孽畜的继子做出来的功绩,听了那些赞誉的话她连着几个晚上给亡夫上香,泪流满面。
可惜的是贾掌柜一直没过来,也许是由于战事被阻住了。不然的话让他把这消息带回去,让父亲知道外孙的情形该多好!不过针儿对她这话不以为意:
“您想啊,哥儿这名声越打仗、胜利越多,那就流传得越广,现在呵说不定已经传到应天府了呢。贾掌柜即便过不来,也肯定能有所耳闻的!”
这丫头倒挺会说,钱姨娘很满意这个假设。
“大娘子,有人找!”门外有人呼唤。
“哟,这是谁呀?”针儿出门去瞧,觉得好像是见过对方,一时又想不起来。
“姑娘忘记了,这是劳家的,以前住得离咱们挺近。”安大娘赶紧介绍说。
“哦!你是那做媒的?我想起你了!”针儿两手一拍,想起是在前院高氏那里见过她。
“大姐儿好记性,都这么久了还记得。”劳媒婆用她那只还算好的眼睛仔细看,确定对方不是钱姨娘,赶紧上前一步笑眯眯地说:
“咱们都是参加吴大娘子(吴家家主吴玄业的正妻)那个‘妇女支前会’的。我是受了委托来看看,前日说要做缝八百只急救包,贵府认了两百个数,如今做得怎样,完工多少了?”
“哦,已经快做完一半,不过做扎带的白布似乎有些不够呵,正要去再领半匹呢。”
针儿在李府多年什么没见过,瞧她总打量钱姨娘那屋窗户的样子便知道她不只是这么点事,心中好笑,故意问:“劳大娘可要进屋来坐坐?”
她这一问引起了钱姨娘的注意,脑筋急转下小钱氏马上在屋里说:“原来是劳大娘,多年的老邻居,又是为李家跑过腿做过事的也算不得外人,就请进来喝杯茶吧。”
“那、那老婆子就不客气啦!”劳媒婆高高兴兴进屋,先给小钱氏道了安,然后在针儿搬来的绣墩上坐了,指着钱姨娘手里的活计惊讶道:“娘子怎么自己亲自做这个?”
“丹哥儿在前面做事,我这个做继母的理当支持,是不是?”
“诶,交给别人做不好,何苦你亲自上手?”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这话丹哥儿说的一点没错。大娘眼力不好,不也还帮着忙这忙那的来回奔波?我坐在家里干点针线活算什么?”
“可……,你是三郎的养母呀,三郎如今可是带着几千二郎和湖匪周旋的大英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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