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书办对那小厮使个眼色,呵呵笑着对众人说:“这酒产自我江西,名叫凤泉。”
林琬言捧着青瓷瓶子看,喃喃道:“器作不错,酒也好,名字也好。可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这凤泉又是指的哪里?”
“躬如贤弟有所不知,此酒并非出自大家,乃是我江西一位团练防御使在凤岐关下与娄自时叛军对峙时所创。”
“哦?这可真没想到!”韩倡惊讶:“一个武夫竟能造出如此雅致的器物和美酒,夫子不是在说笑吧?”
“这可不是说笑。”卫书办摆手:“这位团练使此前刚刚打了场胜仗,高兴之余做此酒为记,还写了首诗哩。他叫人印了贴在这酒背后的。”
说着一手拿起未开封那瓶,一手从怀里摸出个镜片来,嘴里道:“各位听我给你们念念这诗。”
“一个武夫能做什么诗?夫子莫念了,免得我等倒了胃口。”韩倡笑道。
“且听听,就当佐酒也好。”
卫书办拿着镜片刚举到眼前,旁边的周梧已经拿着另一瓶在念了:
“锋镝乍作惊飞鸟,草动方显伏杀机。
三军踏破麻油寨,山塘传捷奏凯笛。
牛刀小用染灵岩,落日烟霞渲赤壁。
既胜且论尘外事,逢君寄傲余今夕。”
一时间,鸦雀无声。
“此诗……似有卢户部(卢纶·唐)的影子,风格雄浑,诗如画境,便在眼前。”魏原先说。
“在下倒是觉得更像是陆放翁(陆游·宋),明快有力,豪放生动。”周梧咂摸着摇摇头表示不太同意。
“诶,看此诗中气象壮阔,哪有陆诗那般的纤细凄婉?”韩倡摊开手:“我倒是觉得其风格更像是岑嘉州(岑参·唐)的边塞诗,沉雄悲壮。”
他们三个关注的是诗,林琬言却一眼看上了卫书办手里那个铜边的小镜片。“夫子手中这是何物,可是叆叇?(念作aidai)能让我瞧瞧吗?”
“哟,邓公子见过叆叇?不过我这个却不同。”卫书办说着就递过去。
林琬言是海商子弟出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一接在手上就倒吸了口冷气:
“果然,这不是水晶,却比之更透亮、轻巧。敢问夫子从何处得来,用什么东西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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