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它作为蓼花子巢穴的时候,这里曾经啸聚三千余众和他们的两千多家属,但是现在不同了,留守的只有区区三百老弱,精壮都跟着去了狮子山。
这天早晨,一名守卫码头的老兵百无聊赖地抱着自己的刀从瞌睡中醒来。接班的人还没有来,他不耐烦地起身准备回去喊这家伙起床。
忽然他看到湖面如纱的雾色后面,隐隐有什么东西。他以为自己花了眼睛,或者还没睡醒?使劲揉揉眼,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嘁,妈妈的,还不到五十岁哩,怎的眼就花了?”他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他犹豫地停下来,慢慢转过身。雾气后面,一条五百料的大船现了出来。上面的人喊了句什么,这守卫没听清楚。
他沿着木栈道向大船走过去,心里害怕又懵懂。
船上跳下几个人,一看就是身手矫健的青年,且是水面上的老手。他们根本不理睬这个笨蛋,只管将上面抛下的缆绳扯直、拉紧,然后一条条绑在柱子上。
接着边箱门打开,梯板放下来,上面走下个罩着黑色披风的中年人,他阴沉着脸朝后面看看,又瞧瞧前边,把目光停留在守卫身上。
这守卫慢慢将目光移到帆顶的旗幡上,见到了那个可怕的“江”字。想跑,可两腿像是灌了铅,而且也来不及了,那汉子正大踏步向他走来。
“咕噜”,守卫咽了口吐沫,横下一条心单腿跪下,闭上眼哆嗦着抱拳大声道:“恭、恭、恭迎江盟主大驾,小、小人郎宪,给盟主请安!”
“哦。”江豚有点意外,他本想过来刷地一刀送这老兵去西天的,不料他竟给自己跪下了。嘿,有胆!他嘴角泛起丝笑意:“你是这里的守卫?”
“是、是,小、小人值后半夜,不想有幸遇到大驾!”
“有幸?你就不怕我砍了你?”
“盟主待下是出名的有恩,小、小人早有意投奔,求盟主接纳!”
“好啊,那你告诉我,这寨子里有多少守军,都住在哪里,谁是带队?”
“守军三百二十七名,不过有家的都回家住了,只有六十多个光棍住在上头第三条路进去,寮舍第四、第七间里。带队官叫武甲,住在文昌庙西第四家。”
见他对答如流,江豚惊奇地耸耸眉:“你在这岛上很久么,好像非常熟悉呵?”
“回盟主话,小人原本是大当家的传令,在这岛上跑了三年,连石头缝都知道在哪里。后来因年纪大,腿落下个阴湿痛的毛病,所以就……。”
守卫见江豚说话和气,渐渐嘴里也顺溜起来。
“原来这样。”江豚点头。这时大批兵士不断跳下船,越过他们身边朝岸上冲去。
看到这场景,守卫再怎么傻都能明白发生什么变故了。他恭顺地低头:“盟主来敝岛,蓬荜生辉。呃,是否你要去大当家的府里?小人为您带路。”
“好啊。”江豚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问:“你叫什么?”
那守卫连忙跟上,回答:“郎宪。郎君的郎,法宪的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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