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墙高已经增加到两丈,沿江用石头和夯土新做了马面敌台,每隔百五十步就有一个,垛口也是新的,城顶上抹的水泥相当平整,很快引起了张平的注意:
“咦,这是用什么做的,不是沙子,也不是泥浆,倒好走得很!”
“这东西叫水泥,你从垛口往外边瞧,咱们城墙外表面已经抹了一层。敌人即便来进攻,他们的弓弩箭矢也无法穿透墙体射进墙内!
”说着李丹从一名卫士手中接过口刀,用刀背在地上狠狠敲了两下,却只有个青白色的划痕。
“妙啊!”张平睁大眼睛叫道。
“我们用这东西盖房子、造桥,老百姓买一石(合前世接近六十公斤)只需要花四十五文钱,拿回去用泥灰、沙子和水拌了,比三合土好用,粘结性好、干得快,而且不怕下雨冲刷。
还可以用来做成石板、地砖,或者里面用竹、钢做筋做出来比较大的建筑构件。”
这时他们来到最近的马面上,李丹向闻讯赶来的民兵中队正葛四宝打个招呼,然后指着南面:
“张大人,你看那就是锦江新桥,它两拱之间的拱肋就是用这水泥的构件接拼的。”
观澜门这边位置稍稍突出,所以前面没有任何遮挡可以一览无余。整个锦江大桥呈现在他们面前,左手是孟津门和山上的唐塔,右手是夕阳下开阔的塔洲。
江上已经完全恢复了通航,各种船只在金光粼粼的水面上往来,竟已经有了往日水陆咽喉的气象,让张平看了摇头晃脑赞叹不已:
“妙,妙啊!这番景象真没料到是收复不足一月的城池所能拥有。在下方才形容长虹跨云,现在看竟是再贴切不过!”
“尊驾自京师来,乃天子左近,眼界自是好的。”李丹笑着拱手:
“不如此桥便叫个‘跨云桥’罢,请张大人到城楼挥毫一笔,回头我便命人刻了石碑立在桥头,叫子孙都看着大人的手笔风采,如何?”
“唉哟,下官哪里当得起这般?”张平一听喜得眼睛都眯成条缝,口里却不住谦让。李丹却当真请他往观澜门城楼来,命人铺排了纸笔。
张平便“恭敬不如从命”地写下了“跨云桥”三个大字。李丹又是一番奉承,并半开玩笑地说本县该给他份大大的润笔才好。
随后两人携手下城,李丹贴心相扶,似不经意地问:“大人可是要在本县再休整、盘桓几日?”
“不啦,在下只明日休息,后天便返回余干。”张平摆摆手:“赵大人为圣母皇太后备下一份生诞贺礼,听他说是辆马车。
在下要赶回余干去,然后携了那马车赶在好日子之前回到京师。”
“哦,这样呵!”李丹心里吃惊,脑子一转赶紧说:“既如此,我命余干那边备下两条好课舟(官定式样尺寸建造的船只)相送,再传令沿途水寨护卫大人。
大人来时走陆路肯定上船、下船,又是车、又是马地费了不少精神,回去走水路可以一直到扬州!”
“咦,我来时还听说湖匪闹得厉害,虽然你们打垮了三寇之一,可还有两寇呀,这水路能安全么?”张平有些担心。
“大人放心!三寇垮了一个,被赵大人招安一个,剩一个目下不敢乱动,加上湖西诸寨是心向朝廷的,他孤掌难鸣兴不起大浪。
如今赣东只要山里各矿平安就无大碍。麻烦的是上饶,就怕广信府糜烂波及到饶州东、南,我们辛苦维持的局面可就不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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