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某无诸君这般的学问,做得低俗了,不可笑我!”
众人皆摆手:“不笑、不笑!”
“某腹中空无一物,半粒米也没有,头晕眼花却做不得来。”
那几个忍着笑,都以为这家伙惧了,想看他笑话,便说:“我们这边有些鱼脍与水酒,剩下不多,你可将就?”
“将就便将就!”那渔子便随他们转入亭内。原来韩倡面前石桌上摆了两个磨漆嵌螺钿的食盒,里面有些剩的肉、菜、点心。
渔子也不讲究,连忙放下钓竿,将挎着的鱼篓转到背后,两手抓着淋淋洒洒地吞咽起来,倒把围观的诸人看了个呆。
这般凶煞的吃相大约所有人都是头回见到,一时间扇形的抱月亭内除去咀嚼外竟悄无别声。
坐着、站着,偏着身子、踮着脚尖的都目不转睛瞧他,连韩倡也看得愣住了。
转眼间两个食盒已空,渔子又抓起九瓣莲纹银壶来,就那么张着嘴将剩下的酒都倒了进去。
放下酒壶用手背抹了把口髭上的汤水,整个人眼也亮了、腰也挺了,抓起钓竿说:“小餐,近乎半饱矣!”说完迈步就往外走。
“哎——!”几个士子如梦方醒,赶忙扯住:“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呀!白吃喝了那诗呢?”
“喏,就在这路上。”渔子用竿头儿一指:“尔等闪开,某边走边说!”说着向前跨步,口里便唱:“紫霄山门次第开……。”
众人哄笑:“这算什么?还以为有多么厉害!”
渔子不理,又唱出第二句:“瑶池深处有猿哀。”
士子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自怜无计升高去……,”渔子回身看看,促狭一笑:“身处罗浮四百来。”唱完哈哈大笑朝桥头大步而行。
“他什么意思,这是暗讽我等么?”有人又惊又怒地说。
“不对呀,你站住!”有士子追过去喊他:“我等以湖景为题,你这诗里哪有景致?”
“咦?”那渔子回过头来:“汝等自兴诗会又不曾相邀,作诗之前也未指明题目,如何现在又来说这个话,好没道理。”说完调头依旧走自己的。
“渔台说得好,但请稍留步!”许保中踉跄脚步大咧咧上前,施一深礼:“兄高洁疏朗,在下南阳许五云欢喜得很,愿闻兄台大名。”
见他郑重,渔子忙放下钓竿还礼,口中道:“不敢劳问,某重庆苏由是也,四处飘荡至京师,不想被人骗去财货困于此地。潦倒之人不堪至极,得罪、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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