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古林、朱瞻墡刚刚入阁,今年年内内阁不会再动,那就是明年大比(会试)之后,十有八九是侯燮下去,然后才是老夫。
所以啊,最起码我还得在这个位子上撑住半年或一年才行。”
“虽说皇命难违,可……这样父亲太辛苦了!”杨镝皱眉说。
“慢慢来吧,希望这最后几步能走好。”杨缟说完,停下脚步:“你在都察院可有朋友?”
话题跳得太快,杨镝愣了下,回答:“孩儿倒是认得两、三位御史。父亲可是有何吩咐?”
“今日兵部转来石毫从江西发来的奏折,说有个按察司的佥事弹劾宣抚司经历李丹。”
杨镝听得莫名其妙,怎么父亲忽然对这个弹劾六品官员的小事上心起来了?“父亲可是觉得此事有何不妥?”他轻声问。
“不是不妥,是荒唐!”杨缟冷笑:“这个李丹月前刚刚被陛下从九品都巡检简拔上来,现在就有人跳出来弹劾了,你不觉得奇怪?”
“这、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杨镝吃惊道:“谁这么大胆?”
“关键是,他背后是谁这样大胆?”杨缟说:“这是想告诉全天下,陛下太年轻、没有识人之明啊!”
“陛下一定非常生气?”
“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午膳用得非常潦草。”杨缟走到窗边凝神屏气,确定无人之后回到书案前:“你托人查一下那个佥事的背景,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总之,这件事要查,总不能在老夫即将退出朝堂之前,让陛下误会是我从中捣乱。我杨缟是把持了朝政,可是我从来也没想过当个权臣,更没想过要挑战陛下!”
就在杨缟为有人对李丹突然发难愠怒不已的时候,谢敏洪也在惊讶这个事。“老高,你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会是谁呢?”他问高莫龄。
现在屋里就只有他两个,谢敏洪因此事涉及皇帝的脸面和声誉,所以没有再找别人。
“不是君么?”高莫龄开玩笑地问。
“我?怎么会?我只不过觉得二杨把持朝政过久,因此愿意站出来带领大家改换下这死气沉沉的面貌。
青松(高莫龄字)你怎会想到我会和陛下作对?这是万万不可的!”谢敏洪吓了一大跳,急忙摇手辩解。
“我自然知道从安(谢敏洪字)你不会做这种事,方才说笑而已,得罪、得罪。”高莫龄拱手,然后说:
“杨太阁是个谨慎的人,他也不会干这种事。而要让一个五品佥事冒着极大风险做这种事,非是大势力不可。”他疑惑地看向谢敏洪:“难道还有一支力量隐藏在暗流下,我们不得而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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