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见他比上次从容、顺畅多了,不由微微一笑,缓缓打开卷轴宣读。
这封靖武八年年末的圣旨,说的便是因李丹增援上饶有功,故晋一级勋位,并许他保举六名部下补为收复各县的主簿、县尉等吏职,同时赐下禁军总旗甲二十副、百户甲十五副供李丹赏赐有功。
“钦此!”刘喜读完,将圣旨卷好放到李丹双手中,笑呵呵地拱手:“恭喜李大人,咱们果然又见面了,应了您那句话,我可带来的是好消息哦!”
江北的大营里,娄世明站在诸将面前:“攻不过去?那对岸就几个残兵败将,你告诉我攻不过去,是他们厉害还是你笨呐?”
“回二少帅,这……其实不是弟兄们不想尽心尽力。”一名头领看看大伙儿,轻声说:“大家都在私下嘀咕,说娄帅没下命令让咱们追这么远……。大家心里都有些打鼓。所以、所以……。”
“所以就三心二意了是吧?”娄世明冷笑:“父帅是没下令,他老人家从今年年初到现在就没离开过上饶那一亩三分地。
我问你们,明年开春咱们几万大军还留在那座破城周围,吃什么?难道啃树皮吗?”他看着身边的头领们个个垂首,叹口气,拍了拍几个人的肩头、后背,说:
“弟兄们跟着我,我就得替大家谋出路。都明知道攻那座城得死一大批人了,难道我还执迷不悟要你们去送死?”
“呃,我说二将军,你说的这个话咱没明白。这往西追银陀,和明年春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说话的是忠信渠帅,诨号九牧王的王时信,他这次带了七千人过来与娄自时合兵,按大公子娄世用的意思归娄世明指挥。
这次火并银陀他分了缴获的两千人装备,正是对娄世明热乎的时候,但他这脑子确实没转过弯来,只好开口问。
“渠帅,二将军的意思是说,咱们不参加攻打上饶了,就追着银陀往西打,哪怕打不垮他们,先把他的四个县地盘全占下来再说!”虔中在旁解释。
得知银陀已死后,娄世明许他悄悄在俘虏指引下找到掩埋处,重新为银陀入殓、下葬,还痛哭了一回,娄世明说他是个忠义的人,便叫他做参军。
听虔中这一“解释”,不但王时信明白了,在场所有人都醒悟过来。细细琢磨,有道理呵!
本来二天王手里就捏着广丰和朝阳,如果再拿下铅山、兴安、戈阳和贵溪,那可就是六个县的地盘!
而且谁愿意成天露宿野外住帐篷,哪个不希望住县城、搂小娘呢?大家窃窃私语片刻,都觉得很振奋,眼里泛起了久违的绿光。
王时信手捋大胡子频频点头:“哦,原来这样。怪不得二将军让黄周公渡河去铅山,原来你早有打算了?”
“银陀在戈阳等地驻军不超过两千,而西边三县没那么险要,他所能倚仗的只有铅山城。只要铅山被攻克,其余部必然丧胆,到时就只有降伏这一条路了!”娄世明说。
由于需要讨伐叛逆的名分,到现在他都没公开银陀已死的消息,部下依然以为银陀就在对岸。
“我兄长既已胸有成竹,那不用说了。依着布置我去夺兴安,诸君努力杀过江去,逼银陀继续往西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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