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着没有父兄依靠如何将买卖做大挣到更多钱以养活全家、赡养抚养臣长大的姨娘,而陛下贵为天子自然想如何使天下安泰、赵氏基业稳固。」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自己做笔记的小册子,从顺带里摸出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三角(皇帝看到黑线,眼睛瞬时睁大):
「臣有个理论叫做社会三角论。您看,这最下面是底层人,如伙计、农夫、丝厂女工等等;
上边这部分就是臣的三叔这类人,他要管理农夫、小厮、女工,如四海居的店掌柜也是这类人;
再往上是臣在管理他们,臣等上面还有官府、朝廷,陛下您是这山顶的姐姐。
您给每位大臣分派职责,让他们牧守,他们又替您去管理下面各级官吏。
同理,臣的买卖有不同的人分别负责车辆、瓷器、酒、粮食、饭庄等等,这些人再去管理各个地区的掌柜、店铺。
所以,其实臣不用每天见太多的人、过问太多事,只要他们做事尽责、没有偷女干耍滑就可以了。」
「嗯,你的意思是,朕也只需要垂拱而治,没必要事必躬亲?」
「陛下若事必躬亲,首辅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李丹笑笑说:
「但垂拱而治也要看是否具备条件,比方下面出了蠹虫,您追求垂拱而治必然导致大厦倾负,堤溃于穴的教训历史上有很多,如隋炀帝、唐玄宗、前宋徽宗皇帝都是著名的例子。」
「哦?」皇帝惊奇地扬眉:「后两个朕倒能够认可,卿何以将炀帝并于此列呢?」
「炀帝并非昏聩暴虐之人。
陛下细想想,炀帝灭南陈、开创科举、建大兴宫、兴建东都、开邗沟等渠,北逐突厥及契丹、东击高句丽和琉球、西破吐谷浑、南下占城,哪项不是前无古人的大举措?
他虽然广纳后宫,可史书上并未见说隋朝有后宫干政、外戚当权的事例,可见他的手段。甚至他临死前都很清醒,知道自己已经难以控制国家。
这样的君主会是昏庸、无道?他比之浑浑噩噩的刘禅、孙皓要强不知道多少倍,难道不是他为大唐奠定了盛世的基础,不是他埋下了突厥臣服、高句丽国灭的伏笔么?」
「照卿这么一说,炀帝倒是圣君了?」
「非也!」李丹摇头:「炀帝有两大失误:做事操之过急、过于自信,工程浩大、攻伐频繁,不惜民力,此其一;
急于抬举科举进士,打压门阀豪族收回权力,甚至不惜借女干臣之手将其驱逐或屠灭,导致是非不分、大道不行,此其二也!」
赵拓眼望着李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卿这是……寓古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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