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汪有年明白了,草原上需要有领头羊,而皇帝又不能赶人家回去,陛下现在很尴尬。
想通了这点,汪有年顿开茅塞,他先告罪,然后将乞蔑儿汗请到一边,小声和他叽咕了会儿。乞蔑儿汗也终于明白了,他背对着李丹想了会儿,回来坐下说:
“李探花,其实我是很惦记草原上的情形。克尔各南下,漠南诸部肯定要往长城跑,守军不知道原因说不定就会发生误会,以为各部要发动战争而采取防御甚至反击的手段。
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去,只怕长城内外已经打成一锅粥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也是鄙人所担心的。”李丹躬身回答。
“但是……这个封赐的事情……。不要说典礼,就是陛下的诏书都没有,我回到草原上仅凭乌拉一部又能做什么,能改变什么呢?”乞蔑儿汗摊开两手:
“实不相瞒,乌拉部控弦之士不过三万,要独立面对克尔各的话……。”
李丹抬手截住他的话:“大汗的意思我明白了,其实这件事并不难解决。”
“哦?”
“天朝册封朝鲜国王、琉球国王、安南国王的先例都摆在那里。
虽然这次皇上也说要给大汗特典,按册封亲王的规格和仪式郑重地进行,不过也没有必要非得大汗本人在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是说……?”
“这里头最容易的其实就是诏书。封王的诏旨出于内,朝廷只需知晓无需批准,连中书也只是审核诏旨内容有无错漏、不符制度规矩处即可转内阁签发用印。
这个过程前后有三、五日足矣!这数日内大汗可以做好启程准备、采办必要物资、选定留下的使者。
这样等旨意一到,大汗可先行回归草原,留下使者代您出席典礼即可。甚至您可以先行一步,宣读诏书的行人司和礼部官员自会加急赶上去,把诏书送到您手上的。”
“嗯。也好!那我明日进宫向皇帝辞行?”乞蔑儿汗倒是个说干就干的主儿。
李丹乐了:“这等事何必大汗亲自跑一趟?”他看看克伦:“既然克伦世子不走要继续留在商京国子监学习,是不是克伦替您出席典礼呢?
如果这样的话,明日克伦世子往宫中走一趟便可,您就留下开始做动身准备吧。”
“诶,这样重大的事情还是我去一趟,当面对陛下说明比较好吧?”
倒没想到乞蔑儿是个挺有义气的人,李丹点点头:“您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您进宫的话,礼部这些人又得安排护卫、开道,搞得声势浩大,那岂不是人人皆知了?”
三人听了奇怪,汪有年问李丹何故,李丹说:“兵者诡道也。能,示以不能。我敢打赌这京城里有克尔各人的探子、内奸,所以不要惊动他们。
就是世子进城,我明早派马车在万年桥边恭候,您带两、三个部下坐车进京神不知鬼不觉,结束之后再乘马车出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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