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奇怪,因为据她所知克尔各虽然派了支三千人左右的偏师牵制,但实际并无和乌拉部大打的意思,他乞蔑儿汗这么积极做什么?
郑寿大笑,说你这女孩子到底头发长,人家趁这机会要捞好处!
这不,册封的诏书都已经发下去了,乞蔑儿汗可以凭这个去号召辉发、色延和鲁颜,漠南诸部联合抗击克尔各是陛下的大棋。
然后郑寿告诉她,皇帝还要派使者去色延,为定王求娶侧妃哩。大约是这句话吓着了那丫头,她才匆匆忙忙从自己腿上跳下来逃走了。
哼,克尔各再猛,也怕漠南的联合呀!
车身一晃忽然停下了。郑寿皱下眉却没动地方:「怎么了?」他在轿厢里问。
「老爷,有辆车和咱们错车,对面的车夫说他家公子想和您打个招呼,请您赏脸。」书童在外面压低声音回答。
「什么人呐?」
「钦赐翰林院编修,新科榜眼周公子。」
郑寿愣了下,片刻后用脚蹬轿厢,然后慢慢掀起窗帘。
对过的骡车走过来停住,周君兰以晚辈礼向他致意,白净的面皮被月色照得有些惨,郑寿一愣才想起这家伙定是扑过香粉的。
「恭喜益生
钦赐翰林院编修,从此平步而上,定能一展胸中所学了。」郑寿平淡而不失礼貌地回礼说。
「学生与天官大人巧遇,真是幸甚!」
周君兰干笑着说:「其实学生虽生在山东,落籍于圣人故里,不过学生祖、父辈都是当阳籍贯的,学生也一以自己是荆湖血脉自居呵。」
「哦,是吗?」
「呃,嘿嘿,早听说老大人是荆湖翘楚,士人所望,学生今后也希望早晚多得大人教诲和指正,则不胜感激!」
看着在车上叉手行礼的周君兰,郑寿心中暗笑,原来这厮是来和自己拉同乡的。「好、好、好,」他笑眯眯地点头:
「没想到今年的一甲这样有趣。状元公夸官之后便一头扎进同文馆里再未露面,探花郎被皇上指使得脚不点地,据说连回家打个盹的功夫都没有,到兵部报到还是顶着黑眼圈去的。
唯有你这榜眼坐着车满街转,忙着拜人行礼,很好!」
「学生也不知该不该登门拜访,又恐官职卑微有所不便,在京中又无人指导,所以……只好自作主张了。」周君兰像是拿不准他在赞扬自己还是讽刺,搜肠刮肚地找词。
郑寿见他一副乡巴佬模样呵呵地笑:「看来益生果是个实诚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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