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神父,现在几点了?”
有人问。
马恩在一旁为自己的马顺毛,这种手指摩挲过光滑毛皮的触感能让他感到平静。
听到这句话,他动作一顿,拿出怀表看了看:“.九点二十。”
距离安格列回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他想。
“也就是说,距离远东传教士说的第一场雨,还有二十分钟?”
同样的时间,在不同人听来,产生的想法截然不同。
说话的人是格兰仕镇的书记官,52岁的柴尔德。
和普通民众不一样,他是见过远东人的。之所以跟过来也不是为了所谓的驱逐恶魔,而是担心这件事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他也不是没想过,为那位看似大有来头的年轻人向其他人解释。
但格兰仕的人要是如此容易说服,镇长马修斯也不至于经常被气到摔杯子。
他很清楚,自己就算说一百句话,也抵不上马恩点个头。
这位耕耘格兰仕镇30年的老牧师,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格兰仕民俗律法的代言人。
毕竟,谁家都有个婚丧嫁娶、求到马恩头上的时候。
这也是为何镇长马修斯一直勒令自己的儿子,务必要讨得马恩女儿欢心的原因。
只有拿下了马恩,才使唤得动这些执拗的愚民。
柴尔德想到这,不免怀疑顾修涯是不是也打着差不多的念头。
否则他想传教,为什么不先去见镇长呢?
不过这些对柴尔德来说都无关紧要。
柴尔德更关心的,是到底下不下雨。以及玛格丽能不能活。
这两件事但凡有其一应验,他就会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出发去高处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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