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爆弹药炸裂了血肉,也炸断了本就焦枯的手腕。
抬起来的手臂只剩下半截血肉模糊的手肘。
看样子是成功了。
顾修涯心下了然。
从人影现身后,他就一直留意着对方的一切动作。
在发现对方每次使用能力都要抬手后,他将从克利夫那里听来的话作为诱饵,处心积虑贴进发动偷袭,为的就是断其手臂。
克利夫说过,容纳驻念神物,需要以部分肢体异变为代价。
顾修涯是这样理解这句话的:异变是代价,也是前置条件。
如果把驻念神物比作某种武器,异变的肢体就是寄存武器的保管室。
毁掉保管室,武器自然就遗失了。
当然,由于驻念神物的意识态特性,这种物质性的遗失很可能只是暂时的。
但这对顾修涯来说已经足够。
喵呜。
自来水从背包里探出头来,嘴里咬着一个狭长的金属制品。
顾修涯摁动保险,不太熟练但尽可能迅速的退下弹夹,伸手向后接过了新的。
保养油的现代工业气息让顾修涯感到平静,他快步靠拢,来到了因失血过多而再度跌倒在地的人影面前。
“卑鄙的走狗!”
人影看起来快要死了,身上到处都是溢流的黑血,虚弱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用尽力气骂了顾修涯一句,神色间仿佛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顾修涯脸色平静。
他没有试图和一个理智趋于混乱的人争辩什么,也没这个必要。
今晚的一切归结于本质,不过是你想杀我,而我想杀你罢了。
至于目的和手段,根本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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