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家的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为了隔壁那个破皮,她平日泼辣惯了,摔一个碗哪里会吓得住她。
“好嘛。孙老二,你长志气了,敢给我摔碗了是吧,就你会摔碗是吧,行,看谁摔的多,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抄起一口粗陶碗,高高举起,就要摔下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男人,那被昏黄烛火照亮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你个没出息的.”女人骂了一句,把碗放下来,不再说话,反倒是蹲在地上去收拾地面的碎片。
“咳!咳!咳!.嗬.嗬.”
剧烈的咳嗽声和拼命往肺里吸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面色蜡黄,神色枯槁的少年躺在家徒四壁,铺满稻草的土炕上,已经凸起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放在床沿上的那豆灯火。
这油灯是隔壁老孙给他带来的,那时候他已经无法下场,老孙没和自己说话,就是站在自己床边一阵沉默,和小时候一个样子。
在隔壁有骂声传来后,就离开了。
多亏了老孙带来的这油灯,让他此时眼前漆黑得什么都不再能够看得见的时候,还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豆微弱的光明。
男人的双手僵硬而紧绷的抓着炕上的稻草,尽管稻草已经把他的身子盖满,他还是那么的冷。
冷!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
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从指尖一点一点凉到心脏。
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但他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
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死了也就解脱了,如果还有来世,他宁愿做一棵树,一只野狗,一只飞鸟,也不想再做人了。
做人好累,好苦,好苦!
一阵夜风吹来,烛火闪烁,一缕青烟冒出。
灯,灭了。
男人的嘴巴大张,唇片上最后的血色已经褪尽,紧绷着的手已经松开,终于不冷了,不疼了。
双眼瞪圆的眼角,留下一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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